程不归皱着眉头微微思索了一会儿,犹疑道:“爷,我看我们没有必要去了。”
“哦?”我挑眉看着他,“为何?”
程不归叹道:“爷是逃出来了,但爷身边那三人却伤重垂死,可见你们受到了十分猛烈的攻击,而燕惊鸿根本没有逃出来,他恐怕已经死了。”
我摇摇头,淡笑着望着程不归,道:“不,他一定没死,爷都没死,他又怎么会死?爷一定要找到他!”
我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坚定,程不归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迎视着他,笑得有些阴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爷一定要找到他!”
程不归见我如此坚定,断然应道:“好,我们走!”
我们沿着河流一路向下走,放了缰绳,由着马缓缓地走,一边走一边着意打量四周。
傍晚时分,我们一路找到了原先的战场,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我越发肯定燕惊鸿就在战场附近,他必定没有走远!
我们下了马,搜寻得越发仔细。这里到处是干涸的血迹,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断骨碎肉,残破的布片,空气中似乎还留着残存的血腥气,放眼望去,方圆半里之内触目惊心,宛如一个巨大的刑场。
再次回到这个差点让我丢掉性命的地方,我满心的恐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搓了搓双臂,壮着胆子跟在程不归后面查看。
程不归详细询问了我关于遇刺的细节,以及最后我们逃脱时燕惊鸿所处的位置,我一一说与他听,他听罢,想了一会儿,又查看了不少时候,忽然示意我往东南方走去。
这个鬼地方太恐怖了,我手心里都是冷汗,双腿发软,连忙紧走几步跟上程不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很宽厚,手心里有厚厚的老茧,沉稳有力,掌心干燥,完全不像我这般没出息。
我跟紧了他,只见他走走停停,不时地俯下身查看一番,最终,他竟将我带到了一片断崖前。
程不归有些泄气,指着断崖说道:“他从这里跳下去了,这崖底都是乱石杂树,他必死无疑。”
我却笑了,果不其然,燕惊鸿没令我失望,他果然逃出来了!
程不归见我笑了起来,纳闷地问道:“爷,你笑什么?”
我舒了一口气,指指断崖,道:“这个断崖摔不死燕惊鸿的!”
程不归却不信,“不可能,这可是悬崖,掉下去会摔成肉饼子的!”
我呵呵笑道:“从前我也以为燕惊鸿若是掉下悬崖一定会摔成肉饼子,直到我亲手将他推下悬崖,亲眼看着他轻轻松松地落了地,既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变成一滩肉泥。”
程不归仍是不信,我懒得再多说什么,我要下去,燕惊鸿十有**正等着我去救命哪!
程不归见我伸长了脖子往崖底看,皱了皱眉,道:“爷该不会是想要下去吧?”
“是呀!”我嘻嘻一笑,道,“你下得去么?”
程不归面含担忧,道:“这太冒险了,爷还是不要下去了吧!”
我不答话,只淡笑着看着他。
程不归叹了一声,无奈道:“爷若是定要下去,那便我下去吧,爷在这儿等着就好。”
我淡笑着摇了摇头,“不,爷要亲自下去!”
程不归凝目望着我,一脸的疑惑。
我咧嘴一笑,冷哼一声,“爷若是不亲自下去,这救命之恩岂不是要轻淡许多?”
程不归定定地看着我,不再说话了。
我苦笑道:“你是个很正直的人吧?”
程不归看我的眼神很复杂,充满了不可置信,还有少许遮盖不住的不屑,我心里泛起一阵淡淡的哀伤,这就是帝王之术,耍心机,斗城府,施恩市惠,将别人卖了还要人帮你数钱。
我没等程不归回答,接着说道:“你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从你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可,我不是,我是太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而身为一个帝王,最重要的绝对不是正直。”
生在帝王之家,谁能一尘不染?四哥着意护我,可我还是免不了要自己面对那些肮脏的事情,我除了让自己变得更肮脏之外别无他法,在皇宫里,要么脏,要么死!
我纵身就要往下跳,我虽不像燕惊鸿那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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