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么。
只是他最终只淡然一笑,并未再多问任何的一个字,宽袖之中的手微微一摆,便示意他退下。
而当那暗卫领命要离开的时候,又忽然听到了他清冷的嗓音,“记得通知御医院,找个御医去给她看看。”
“是,属下遵命。”
屋里复又安静了下来。
幽静的眸子又轻轻的移到了掌心的金簪上面,只是这一刻,金簪在掌心里的温度,又究竟有几分,是她留下来的呢……
彼时,听着窗外的风声潇潇,似乎整个空间里,也就剩不下了任何的暖意。
尚薇抱着双膝,靠在床头。
她把下颌抵在膝盖上,只仿佛想要用力缩起自己的身子,才好像能让那些寒意都消失。
奇怪的是,她的脑海中却仿佛是空白的。
没有任何人闯进了她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人扰乱着她的思绪她的心情,却独独的,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悲戚。
只好像是听到有人说过,只有前世负了深情的人,才会在转生的时候,投身于帝王家,在这个最光辉的地方,看着这世上最丑恶的一切。
明争暗斗,相互厮杀。什么所谓的亲情都是空的。
比如那个靖王爷,到底是父皇的兄弟,依然对这皇位虎视眈眈,又比如曾经听宫里的人说起的那些事,那曾经因为手足的背叛而被迫流离在外的父皇,究竟是怎样辛苦的才重新执掌了这朝政。
父皇他……是个明君吧。
不知道何以突然想起了这个,就连她自己也觉得可笑,倘若父皇不是明君,那么这世上,又还有谁配得上这个称呼。
正在思绪有些散乱的时候,轻轻的叩门声忽然的响起。
她陡然清醒过来,却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么晚了,究竟会是谁呢……
“公主,御医到了。”
门外,传来的是欣瑶柔柔的声音。
是欣瑶……尚薇陡然觉得松了口气,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那一刻她无端的紧张,会不会是其他的人。
“进来吧……”声音出口,微微有些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好听的喑哑。
而跟着,是欣瑶带了一个御医走了进来。
欣瑶显然是从梦里被人叫醒,面上还带着些许的困倦,身上也并没有换上正式的宫装,只是随手披了外衣。
那个御医低着头,到了尚薇的身前,拜了下来,“微臣参见公主。”
尚薇这才反应了过来,御医……自己并没有传御医过来啊。
这时欣瑶已到了她的身旁,显然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太好,不由蹙了蹙眉,“公主身子不适么?”
“是谁让你来的?”尚薇此时的注意力却显然是在那个御医的身上。
“回公主的话,方才有人到御医院传话,说公主手上受了伤,让微臣速来替公主检查包扎……”那个御医不敢隐瞒半个字,赶忙全盘托出。
手上……的伤?
尚薇这才陡然的想起了掌心里的伤口,不由垂下眸子看了自己摊开的掌心一眼,心中却陡然的一跳。
“那个去传话的人,是谁?”她一收手掌,几乎是脱口问道。
“回公主的话,微臣,微臣也不知道……那个侍卫只留了话就走了,微臣不敢耽搁,就赶紧赶了过来。”
虽然没有听到答案,但很显然,她已经猜到了。
知道她掌心有伤口的人,除了她自己,就只有……墨澜。
“哎呀,公主这是怎么伤的?”欣瑶看到了她掌心里的伤口,虽然并不大,但渗出的血已经凝结,还是让她很紧张。
她抓过了尚薇的小手,赶忙吩咐了御医一句,“还愣着干嘛,还不给公主上药包扎。”
“是是,臣这就准备。”御医慌忙解下了身上的药箱,打了开来。
尚薇一时无法回过神来,她看着那个御医替自己掌心里的伤口擦去了血,然后清理了一下,开始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中,她居然分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欣瑶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显得更是担心了。
送走了御医之中她又回到了尚薇的身旁来,蹲在她的身前看着她。
“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了怎么会伤了手?那个御医,又是怎么回事?”她蹙着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但尚薇前只是微微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公主。”欣瑶见她这样,忍不住又唤了她一声。
尚薇这才陡然收起了手,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扯起嘴角对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事。不必担心。”
欣瑶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她这样,无端的就是担忧。
尚薇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好了,这么晚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嗯,那公主也早些休息吧……”欣瑶虽然不放心,但知道她不愿多说,便也就没再多问,顺从的告退了。
尚薇终是仿佛松了口气,她复又垂下眸子看着自己的掌心。
墨澜,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