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我一直过得很开心啊。对了师傅,听说你身子不适,到底怎么了啊?”
“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诸胤脸色一正,严肃地问道:“是不是缺什么药材?你跟我说,我一定给你找出来!”
“我只是……只是突然醒了过来而已。”云晚妆动作迅速,一把掀开被子站了起来,众人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做,都没有人回过神来拉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窗前,抬头仰望天空。
“我一旦有什么心事,都喜欢仰头看着夜空,仿佛天上的星星能够给我答案一样,这一点,熟悉我的人都知道,你们知道吗?”
“妆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个习惯啊,母妃自然一直都知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你就喜欢一个人默默地站在窗前想事情。不过妆儿,现在是大白天呢,如果你想要看星星,今晚母妃陪你看好不好?”清浅起身走向云晚妆,想要将她拉回床上,云晚妆却突然伸出手,一副抗拒的神态,“不要过来!”
“怎么了,妆儿?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你过来让听蔚给你看看,又或者你再睡一觉,说不定明天起来就好了。”
“是啊师傅,你快过来,窗边风大,快过来吧!”
“妆儿,乖,听话,快过来,有什么事,等你睡一觉,身子好些了再说。”
“我怕我睡一觉,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云晚妆摇摇头,看着众人都想要过来拉她,捏起一个诀,将他们定在了原地,这才扭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此时的天空蓝得仿佛被泼了染料般,她静静地看着,以后,怕是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天空了吧?
她时不时地头痛,这次,终于痛醒了。
她转头看着站在她眼前的活生生的人,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多好了!
她闭着眼,想起师傅给她的书中,曾讲过一种禁术,叫做捕梦网。
这种禁术,能准确地探到你最渴求和最害怕的东西,将你带入一场梦中,似真似假,如梦如幻,让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无论是你渴望的美梦,还是你害怕的噩梦,只要一陷进去,就只能永远活在梦中了。
如果她不知道这种禁术,或许真的会沉浸在这种美梦中,永远都醒不过来吧。
可是她命不该绝,她在闭关时,看到的第一种法术,就是这个禁术。
想到这些,云晚妆扭回头,看向那些熟悉的脸。
她这些年来最想念的人,她的母妃,清浅,如今一脸担忧地站在不远处,一如当年她生病后醒来看到的第一张脸。
她前半辈子最愧疚的人,荆越,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她终因为自己的回国,用她的鲜活的生命,诅咒自己不快乐。即使自己都明白,自己真的没有做错事,可她终究是死了,用一种残忍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眼前,死在自己生辰那日。
她生命中最遗憾的人,诸胤,她的第一个徒弟,他也死在自己眼前,死在自己信任的人手中,死在一场国与国之间的阴谋中,她还没有来得及教他什么,他却率先离开了。
她童年里最快乐的朋友,夏听蔚,她的夏哥哥啊,在她孤独的时候,带给了她一个童年的欢乐,即使被骂多次,即使时不时地受伤,可他给的笑,早已让她将泪水忘掉。
“妆儿,别走,别离开我们!”清浅看着云晚妆决绝的眼神,泪水已经淌了一脸,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想要冲向云晚妆,却被禁锢在那里,动弹不得,她只得一脸伤心地看向云晚妆,哭喊道:“妆儿,你不想看见母妃了吗?母妃难得回来,你就要这么离开了吗?”
“师傅,我好不容易才从诸罗国偷偷逃出来,就为了见你一面,你现在就要离开了,不要我这个徒弟了吗?你明明说要教我法术的,可是你现在却用法术将我囚禁在这里,师傅,你还是我的师傅吗?”诸胤也一脸愤懑地喊道,说到最后,他也红了眼眶。
“云晚妆,你还欠我那么多,你现在是要逃吗?你这个懦夫,不敢留下来面对我吗?”荆越一脸狰狞地笑着,看向云晚妆,脸上流下血泪来。
“对不起,我要离开这个美梦了。我知道这很自私,可是我必须对那些还活着的人负责。”云晚妆冲她们摇摇头,眼眶已经红了,声音都带有点哽咽,她最后一次仔细地看着那些她曾经熟悉的面孔,从窗口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