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才引回她的思绪。
“殿下,父皇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您不用担心。”云霜领会,挽上诸坤的手,诸坤也不愿多待,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白雅,唤人进来抬了诸胤的尸体就告退了。云霜边走边安慰诸坤,声音渐行渐远。
见烦人的家伙走了,云靖帝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看向云晚妆,“妆儿,没事吧?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父皇,父皇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父皇。”云晚妆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云靖帝,“女儿想亲自查这件事。”
“妆儿,你的身体吃得消吗?要不你先休息休息,这件事我先派刑部的人去查,你要是想知道,随时去询问他们好了。”
“不。”云晚妆摇摇头,坚定地说道:“诸胤是女儿的第一个徒弟,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我这个做师傅的却什么都不做,我心里难安。父皇,你就让我带人来查这件事吧。”
见云晚妆打定了主意,云靖帝心知他是劝不了她的,只得宠溺地点了点头,“好好好,父皇立即下旨,你全权负责这件事,宫中任何官员你都可差遣。”
“皇上,无忧公主这地位,什么时候不是可差遣任何官员了?”见气氛不再沉重,夏听蔚打趣道。
“行了,你也别跟朕耍嘴皮子,既然抓住了熏香这条线索,你就负责从这儿查下去吧。”云靖帝拍了拍夏听蔚的肩膀,“妆儿对宫中这些勾心斗角不如你熟悉,你要多多帮他。”
“皇上,微臣只是个小小的御医,自古以来,有哪个御医天天往公主那儿跑?有哪个御医还负责查案?微臣只是过来想救个人而已,不是来查案的。”
“妆儿被人诬陷,你破案了不就等于救了她吗?医者父母心,你就忍心看妆儿为了这案子焦头烂额吗?”
“您这亲生父亲都在这儿站着,我这个父母心的医者也没什么用啊。”
“夏太医,公主好不容易从越妃娘娘的阴影中走出来,你就不能帮帮她吗?”绿悠站在帘后,小声求情道,深怕云晚妆听到越妃二字。她刚刚赶回来时,见诸罗国太子与皇上说话,心里虽然有再多的话,想要替公主说,天子面前她也不敢放肆。现在见诸罗国太子走了,气氛不再那么沉重,皇上也不再沉着脸了,她才敢站出来说话。
“对啊对啊,夏太医,您就帮帮公主吧。公主心地那么好,对奴婢们都是这样,更别说对诸罗国皇子有多好了,又怎么会杀他。公主一定是被人冤枉了,您就帮帮公主吧!”绿悠话一说完,就有胆大的宫女也跟着上前说道。
夏听蔚抚了抚额,一转身,刚要说话,就见祭荼也站了起来,似乎想要说什么,连连冲他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们大家都这么说,我的皇帝陛下又下了命令,我这个臣子能不认命吗?”
“好了,朕就知道,将晚妆交付给你,一定没什么问题的。”云靖帝再次拍了拍夏听蔚的肩膀,想起养心殿里还有那么多奏折等着他,安慰了云晚妆几句,起身离开了。
走出房门前,云靖帝转过头,看着他一直呵护在手心的宝贝女儿,让她来查这件事,定会查到那些黑暗污秽的东西,他一直想把她保护得好好的,只想让她看见那些光明美好的东西,让她只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可天不遂人愿,她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
不过也好,云靖帝转念一想,妆儿若经过这件事而真正长大,她就能好好保护好自己,以后哪怕自己不在他身边,他的权利保护不了她,她也能自己保护自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想到这些,云靖帝才放下心来,回了养心殿。
夏听蔚见云靖帝一走,转了个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坐在床上的云晚妆。
“你看我干嘛!”云晚妆没好气地瞪了夏听蔚一眼,他这是什么眼神啊!
“我在看我心中的云晚妆是不是回来了,不过看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定是回来了,看来这几天我是白担心了,哎。”夏听蔚郁闷地趴在桌子上,眼神黯淡。
“人家大禹治水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你呢?你是闲得三次经过我清浅宫都懒得来看我吧?还有,看你这样子,似乎是不欢迎那个我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