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府搜出了谋害西齐使者的**,太子和太子妃也被软禁起来。帝都情势危急,公主吩咐木槿姑姑传信给庆王爷,可是宫中收到了信息。奴婢这才发现木香竟然当起了奸细,都怪奴婢不好,翁主还让奴婢看好木香,可木艾却没有做好。”
纤绵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有了叛主之心岂是你说能看好就能看好的,那,现在情况如何了?”
木艾低头,叩首,“回翁主,奴婢不知。从杖毙木香后,公主府就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了。”
纤绵点点头,摸了摸木艾的头,“辛苦你了。”
木艾再次掉眼泪,“翁主,你为何回来啊?官兵去公主府说要一个伺候翁主的人,奴婢当时都以为是假的呢。”
纤绵低头,看着卷边的草席,苦笑道,“是啊,如今我也不知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安安静静地在牢中呆了几天,从狱卒嘴里根本套不出什么话。
卯时刚过,纤绵堪堪睡着,却恍惚听见门锁上的铁链的撞击声,迷糊之间就被人拉起。木艾挣扎着叫唤着,“你要把翁主带到何处?”
纤绵被这阵闹腾吵醒,睁开眼睛就看到那日捉她的头领拽着绑住她的绳子把她往外拖。她起身,走了几步,头领没有理会,直接带她出了天牢,送到了另一个人手中,那人的职位明显要比之前的那个头领高许多。
头领拱手,“叶副将,人带到了。”
叶副将看也没看纤绵,吩咐手下,“带人,我们进宫。”
太阳初生,并不炽热的阳光给大地镀上一层淡淡的色泽。皇宫从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更不像皇帝所处的地方,平日不断穿行的宫女太监全部不见,地上都是被砍得凄惨的死去的士兵,纤绵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血腥味让她想要呕吐出来。叶副将却安之若素,带着纤绵到了大殿之前。
纤绵看到了她的母亲贞定公主,她一身明黄的衣裳在阳光下美如谪仙。但是很显然,贞定公主看到纤绵并不高兴,她抿起唇,冷硬地问,“柳常胜,你堂堂一国大将军,难道就会用这种招数吗?”
纤绵回头顺着公主的目光看到了一身黑色的柳常胜,不禁唇角一勾,这天下竟然还有抓自己的孩子要挟自己的夫人的父亲?
“贞定公主,万事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你主动投降,不然你女儿就是一个死字。”柳常胜几步跨到纤绵身边,拿着一把冰凉的匕首在纤绵的颈上滑动。
贞定公主攥紧拳头,感觉那把匕首是在她的心尖上滑动,“虎毒尚不食子,你杀了她,你我都是一样的罪。”
纤绵感觉匕首插进了她的皮肤,她几乎能够听见刀刃刺穿的那瞬间的声音。她闭上眼睛,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大约是前几日袁尚翊给她的药物的药劲还没有过。她看着母亲心疼的模样,笑了笑“母亲,无妨,阿?乱坏阋膊惶邸6际前?虏惶?埃?呕崆a?盖椎搅苏獍闶芾y木车亍k?裕?盖撞槐毓讼д庋?惶?暗呐??!?p> 贞定公主含泪摇摇头,“傻话,本宫的女儿是天下最贴身最乖巧的。”
纤绵微微笑笑,一用力撞在了面前的刀刃上,疼痛迫了上来。柳常胜和公主完全没有料到纤绵的动作,公主一时竟然忘了两军对垒,忘情地奔向自己的女儿,而久经沙场的柳常胜趁机吩咐手下控制住了公主。
纤绵听到周围混乱的声音中似乎有母亲的呼唤,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母亲被拷上罪人的板子,被御林军拉走了。
因为伤口,她喊不出声音,她就这样空空地挣扎着抬起手去,无声地看着母亲不住地回头看她。
最终,母亲还是被自己牵连了。纤绵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滑下温热的液体,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泪水融入土地的声音。这时看到一双黑缎绣鹰纹的大靴停在她的眼前,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再次闭上眼睛,一来掩饰自己软弱的泪水,二来确实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