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成在二门外侯着吧?去个嘴皮子利索的,和他一块去见张家大爷,把此间事给他说清楚了。告诉他内外有别不方便。明日自有世子与百里家的男丁过府计较。让他安心静候!”
张大是吧?
主谋吧?贱婢说自己病着不知内情,那他这个查案的,想来是清楚得很!
“让三福陪桑成走一趟。”
任昆为方便锦言行事,特意让三福带人护送着同至张府。
永安侯的大旗不扯白不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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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路上,百里霜纳闷:“……你说,会不会另有其凶啊?我看那贱婢,脸伤得可不轻。这治不好就毁容了,她,不可能使这样的苦肉计吧?”
之前,百里霜一直怀疑是平妻贼喊捉贼,给她表姐下的药。
锦言认同,就是,她那张脸可比表姐严重许多!演演苦肉计什么的,拉两天肚子还有可能,直接往脸上造?
不可能……
全凭一张脸得男人宠呢。已是受宠的平妻,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嫡妻位,往自己脸上下手?
疯了也不会。
那会是谁呢?
俩人陷入沉默。
她们制订的目的很明确:
一是要洗清表姐,抓张大的小辫子;
二是要为表姐治脸;
三是找出表姐脸伤的真凶;
四是脸好后要和离。
此行,第一个目标完成大半,至于张大的小辫子。尚缺真凭实据。
“……为何不让我将事情闹大?”
百里霜不解,之前不是说好了,尽着大里闹?
“闹大又如何?并没有张大陷害嫡妻的证据。表姐虽形似软禁,吃喝上受了苦,并没有实际的伤害,况且那平妻的脸,乍看来更严重。至于夭折的两个孩子,没有证据说明就是张大或平妻出手害的。
闹到衙门,张大顶多担个偏心的名声,别忘了,那位是平妻,没有宠妾灭妻这一说!”
这种情形。就是报官也未必有说法,说张大欲至嫡妻于死地?
没那么严重,顶多是冤枉嫡妻。一没打二没骂三没上刑,说到天就是偏宠平妻。
况且平妻也是受害者,伤脸一露——
好端端的小娘子,不会毁容了吧?
外人同情谁还不一定呢!
“……就这么放过他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难道白让他们欺凌?
“当然不,先把病因找到,一步一步来。”
锦言安慰她:“我回去想想,明天再去给表姐看诊,你怀着身子,就不要跟着。至于向张大讨说法,还是让男人们出面。”
……
永安侯回府时,锦言正趴在桌前写写画画,眉头轻蹙,口中念念有词。
“如何?砸得痛快?”
任昆笑问。
这人真是……明知她不会砸人家东西。
锦言微嗔,抿嘴笑笑:“不痛快。”
不痛快?
永安侯微怔,那张府还敢给她脸子看不成?
不是。
锦言摇头:有些事想不通。
“侯爷你看,这是已经查清的。”
锦言将今天的收获讲给任昆听:“……之前猜想可能是平妻动的手,她有作案动机,可今天见了她的脸,不象她。这种人必定十分爱惜脸面,不可能冒这般奇险。那,谁给原配动的手脚?平妻那里又是谁做的?”
永安侯听她侃侃而谈,一二三煞有介事的样子,俨然理案高手,不由笑着打趣道:“噫,比张然不遑多让……”
张然乃刑部尚书,掌管大周司法和刑狱的第一人。
锦言不由冲任昆翻个白眼:
去!别打岔!说正事呢……
……
“此事有多种可能,一,原配是平妻下的手,害平妻的另有其他人;二是原配、平妻都是第三者下的手;三,平妻、原配是第三者、第四者分别下的手;甚至还有第四种可能,谁也没有下黑手,是她俩自己吃用了不当的东西,引起的过敏反应。”
过敏反应?那是什么?
任昆不解问道。
过敏反应是什么啊……
这个,怎么说呢?
锦言组织语言将其描述成永安侯能够理解的:
“过敏,就是身体有隐患的人,在接触到某种物品或某种吃食时,隐患被激发出来,表现出各种症状,如同生病。”
“不同的过敏反应,症状有许多,腹痛、腹泻、呕吐,全身红肿、起斑、瘙痒,哮喘、心悸、胸闷、头昏、四肢麻木、昏迷、抽搐、失禁、呼吸困难,严重的会引发死亡。”
好象是这些吧?
吃海鲜丧命的新闻每年夏天都能听上那么一两条。
任昆听得发愣:
这什么过敏,这么厉害?
那是!
锦言连连点头,每年春天被花粉困扰的人多了去了!
更何况还有各种不明的过敏源?
过敏,能勉强算是中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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