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做到,锦言起身离了窗户,来到水无痕身侧。
心虚地某人仓皇起身:“夫人……”
咦,难道我笑得很狰狞?
面对水无痕脸上的惊色,锦言暗自纳闷,什么时候她那无往不利的微笑变成大灰狼的奸笑了?
不然,面前的美人儿为何吓得如落入灰太狼手中的羊羊儿一般张惶失色?
不能吧?
她明明心怀善意的!
“水公子请坐,不要客气。”
别弄得我象要来侵犯你似的,话说,以前咱们还对过账合作过呢,挺正常的啊,没见这人又戒备又慌乱……
“好。我坐。”
水无痕压抑着心中的慌乱,很听话地坐了回去。
绝色公子小绵羊般坐在小凳上,垂手正襟,目不斜视,这下子,锦言成居高临下状……
这感觉怎么这么别扭!
看来看去,自己都是个不怀好意的女汉子!
“水公子,我听说你要去参加诗灯会的?”
说正事!
乱七八糟的念头甩一边,有这感觉不赖她,主要是水无痕太小受了,瞧那双大眼睛,沁着水小鹿般地萌……
“啊?是……不,不是。”
她一靠过来,心就跳得更乱,忽而停跳忽而狂跳,话也说不清。
瞧把人孩子吓的。
不明所以的锦言尽量使自己的笑容更和蔼可亲,声音放柔缓,上身微倾:“水公子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顺手安抚性地拍拍人家的肩头,高度正合适……
不是乘机揩油。是手贱呐……
水无痕一哆嗦,整个人都僵住了……被触碰的地方酥了般,一颗心又软又痒,麻麻酥酥的感觉从脚尖直到发丝。
他一动不动,唯恐稍一动作。那感觉就如羽翼轻拂后惆怅飘远或似雪花落掌心即甜蜜的融化……
一时心跳如鼓,思绪空白。
看来任昆让水无痕来照应自己这件事,对他打击巨大,要不这人能整晚都魂不守舍的?
算了,还是不问了,人家想干嘛就干嘛吧。
“水公子若是有安排,请自便,左右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你尽可放心。”
去不去的,是你的自由,别为照应我在这楼里猫着,回头永安侯心疼或是误了你的出头良机,这种重大的责任她可担不起……
啊!
水无痕呆怔了片刻,脑海终见清明。
见她转身要走,强行按捺着激荡的心情,忙开口:“……夫人。无痕并无别的安排。”
没有?
疑惑地一挑眉,方才明明听那小僮儿说得分明,那般大声不就是为提醒?懒得多管。遂道:“如此?公子自便即可。”
“不是……不敢,在下适才唐突。”
见她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稳稳心神,回复了常态:“不敢有瞒夫人,在下确是为诗会而来。”
那还说自己无事?
是老实孩子不敢违了侯爷的命令,还是客气已成常态啊?
“那水公子自便即是。不必顾忌我。”
说了不下楼就是不下楼。
“……其实,那诗会,参不参加的都一样,只是习惯了每年有个念想……”莫名地就有了倾诉的冲动。更想,与她多说几句。
……
“不知夫人对诗会是否有所知?可知头名者会有何奖励?”
“哦?不就是诗壁题名,在士林中得了才名?”
你是为这而来的吧?莫非还有其他内情?
奖银子?
永安侯心尖尖上的人还会缺钱?
“这是其一,还有其他。”
其他的?是什么?
历来的奖励,不都或名或利或名利双收,还能有什么?
“夫人知道这白马寺的起源吗?”
没直接回答,却卖起关子,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个,锦言略有所知。
白马寺据说是京畿一带最早的寺院,历朝均由得道高僧主持,经年香火鼎盛。
大周开朝先祖龙潜落魄时曾得白马寺僧人庇护,故自本朝起,白马寺享皇家供奉,与另一皇家寺庙大慈寺各执千秋。
“……夫人知之甚详,”
听她讲故事真是享受,水无痕毫不吝啬地点赞:“甚至坊间有传闻,本朝太祖得佛祖点化,方才化形为龙,一举得天下……”
“历经多年,传闻是否属实已不可考,不过,白马寺僧人佛法高深,慈悲为怀,渡苦海众生,却已是公认……”
那个,确定是要谈白马寺佛法研习成果,而不是讨论花灯会夺魁的奖励?
“据说若能将亡者灵位供养于寺中往生殿,点长明之灯,早晚有僧人诵经加持,每日三遍往生咒,常此以往,可消除业障,福增慧长,离苦得乐,早入轮回……”
……
难道水无痕是个虔诚的佛门弟子?
或者,他有亲长亡故?
如此话题冒然询问当然不妥,锦言缄默,继续听他讲:
“白马寺供奉灵位有规矩,等闲人家不是捐香油钱就可以的……”
不明白,但可以理解。
虽说佛前人人平等,但各寺实际情况不同,有自己的行事章法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若能得诗会头名,便可得到方丈主持惠和大师亲自加持开光的平安玉符,若有所需,家中已故者亦可得到寺中香火供奉……”
水无痕灿若星辰的眸子忽明忽暗,隐有悲伤与希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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