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前人头攒动接踵摩肩。
观星楼是白马寺中赏灯位置的最佳去处,做为特权阶级,永安侯在此有专属的vip房间。
将锦言安顿好之后,任昆就该回宫。
脚步甚是躇踌,夜色未至,人就这般多,将她一个女眷放在这里,万一有个冲撞……
面对脚下的人潮汹涌,他忽然觉得这般行为似有不妥,虽说身边有得力嬷嬷,二福三福办事稳妥,府中护卫身手也不错……
可这小丫头毕竟不怎么出门,人挤人的,万一冲散了,万一宫里有事他赶不过来接……想想一脑门的官司。
反复叮嘱锦言别乱跑,走散了就找观星楼,房间里会留服侍的……
不要凑热闹,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乱吃东西,不要……
老大,我不是小孩子!我看起来象那般信不过的么?
从未见过永安侯如此细致,心里好笑,这人就是折腾吧?说了一人来不方便,他偏要来,来了又左右不放心,要不我返程回府?
“……知道了,不乱走,我就在这楼上看,不下去。”
我保证,我只在楼上看光景,不离开,不下楼,这回您老该放心了吧。
“这……”
不下去?
那得多遗憾!这上面看花灯巡游最好,要想看得仔细,还得下楼。
这丫头忒懂事了……
“别,出来了就别拘着……”
转头又吩咐锦言身边的嬷嬷丫头:“你们几个,用心差事。小心服侍着。”
老大,您快走吧。再不走人多就走不出去了……瞧这纠结劲儿。
该叮嘱的都说了,揣着一百个不放心,任昆果断下楼,让二福三福留下照应,自己回宫。
护卫们散开。簇拥着他通过人流,出了寺门,正待上马,却见人群中有几人正东观西瞧,悠哉哉冲白马寺而来。
永安侯眼前一亮!
怎地将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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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烦扰水公子了。”
锦言含笑对面前的玉公子客气致谢,心底将任昆好一顿喷!
这个任昆!脑袋忽然用来养鱼了?抽得什么疯!
居然叫水无痕来照应她!
有病吧?
这与女人出国将留守老公托单身女友照看有什么区别?瓜田李下孤男寡女,靠谱的,谁干这事啊!
真有意思!将正室托付给男小三照应!
我说我不来的。非得叫来;来了就来了,你居然叫情人来多关照!
有个男小三做竞争对手就够打眼的,回头你还安排我俩把臂同游!
我抢你房子还是占你地了,不玩死我你不甘心呐!
表面微笑,内里咆哮。
还不能冲水无痕发作,人家一直彬彬有礼,开口侯爷吩咐,闭口侯爷交代。
估计心底也血流成河吧?
不知是恨不得掐死她。还是怨心上人,冤家!居然出这样的搜主意……
……
貌似平静的水无痕实际上很不自在。
刚才在寺外,忽被侯爷喊住。拉至身旁交代此事时,他本应该拒绝的,而且理由无懈可击,只需提醒一句:身份有别。
以侯爷的睿智本不该出此昏招,想是赶着回宫,又将他视为自己人。没多想。
只需略提点,以他的通透劲儿,马上就会想到其中的厉害。
可就在侯爷吩咐的那一瞬间,他明知应该拒绝,却因心头浮上的窃喜而迟疑:
陪她看灯……竟可以明正言顺地陪她看花灯!
鬼使神差地竟没有立刻拒绝。
而那厢侯爷急着回宫,摞了句“……在观星楼呢,无痕你快去!”转身上马走了。
迷迷糊糊地脑子里象灌了浆,不知怎的,明知不妥,双腿还是自作主张把他带到观星楼。
侯爷这一举动,真是出人意表。
夏嬷嬷心里痛骂任昆,面上还得尽下人的责任,指挥丫头斟了热茶:“水公子请用茶。”
……真是混帐!弄他来是照应呐还是膈应人啊?
这传出去,小姐还怎么做人?
这都办得什么事啊!这是人干的嘛!
可怜素来英武神明的永安侯,压根不知自己出了昏招,天人共怨。
……
看似平静的水无痕心里愈来愈不自在。如芒在背。
怎么就一时昏了头呢!
他本就没有名声。侯爷是不在乎名声。可夫人不同,若传出他二人在白马寺观星楼相处一室看花灯,夫人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长公主那关就过不去!
他无所谓,长公主欲至他死的心由来已久,可夫人怎么办?生生受了无妄之灾!
事因侯爷而起,届时何人会听?又如何解释与众?
他只想她好,没想要连累她的。
越想越不安:“夫人,在下还是退避楼下……”
去楼下?
是嫌自己这张脸不够桃花不够美艳?你长成那样儿又常年跟着永安侯进进出出,有多高的知名度你自己不知道啊?
本来躲楼上看见的人还少点,你往楼下一站,比花灯还夺目,别人想不看都不成!送上门的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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