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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吕亦安讲完,任昆笑了:“这点事儿你搞不定?耍我呢?还是想找个由头请我喝酒啊!”
堂堂明国公家的三公子治不了个背信弃义的厨子!
“还真就搞不定!”吕亦安叹口气:“不瞒子川兄,小弟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还真拿这挖墙角的没辙!”。
因那厨子在南方当地也是小有名气,当初妾室娘家请他时,他担心水土不服,不愿意北上。
妾室娘家就给了一个月的试工期,说过若不适应北方的工作环境,一个月内可以自动解约,只需偿还前期支付的费用即可。
这些都白纸黑字写着。
“这样说来,那厨子也算不上违约,不能让官府拿他。”
“你吕三做事何时这般讲理?”永安侯嗤笑:“这种人还用什么官府,直接痛打一番他能如何?别是还有隐情吧?”
以吕三的为人,遇到个没背景的厨子会用到官府?早把人打残了,还用得着托桑成林来找他?
来了!吕亦安心道就等你问这个了。
“子川兄果然高见!是那挖墙角的点子硬,这事,咱说占理也不占理,不好上门讲理啊。”
“噢?是哪家府里开的?”
永安侯知道肯定是这厨子另找的酒楼有靠山,话说但凡能在通街开买卖又还算是有名号的,哪家不是背后有人。
“林府。”
“林府?”
任昆把京城里排得上号的林府在心里过了一下,能让明国公和定国公府不好出面的林府就那么一家:“难道是御史台林府?”
“正是御史台大夫林大人府上,听说是走的他夫人的门路。”
御史台大夫林风止出自江宁林氏,累世的书香名门,两榜进士出身,身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清正廉明,官评甚佳,深得皇帝信任与倚重,而林氏子弟出仕者甚多,多能臣名吏,这样一个人,在对方无明显错误的情况下,吕三想讨要公道确实不易。
那老头,钢嘴铜牙又一身铁骨,俨然就是御史台的招牌,人皆以其官署名称之,谓之御史台林老,他不去招惹你就是幸运,无论是勋贵还是清流,谁愿意主动招惹他呀!
谁家能那么干净?
总有一两个纨绔的,被他盯上,告你个治家不严,脱了身也会少块肉掉块皮名声扫地。
明国公府和定国公府历来树大招风,不可能为了吕三小妾娘家这点小事儿去招惹林风止。
“子川兄,那林府我是惹不起,可若就这样白白被人挖了墙角,实在是憋气!求子川兄给我想个法子。”
吕亦安其实在得知此事与御史台林府有关就想息事宁人了,结果小妾数次哭求,他历来最是怜香惜玉,而这酒楼的出息他也得过好处,就这样找了定国公世子,桑成林一听就说这事儿要么就这么算了,不就一个厨子嘛,回头再找个好的就是了,要么就得找任子川,林风止林大人,他可不敢去招惹。
永安侯身份特殊,深得皇上和太后的宠爱,长公主又特别护短,任昆身为朝延命官,虽然为人十分的跋扈霸道,却从不贪赃枉法,林风止要咬他,只能从他永安侯的身份上找岔子,可他又不住侯府,任氏一族也自有族长约束族中子弟,说起来他也担不上多少宗族责任,最后能诟病的也就是他这个人,林老头也不是傻子,哪些人能动哪些人不能动,他清楚得很,至少目前看来,如果不是永安侯脑子抽了犯了谋逆罪,皇帝在位一天,朝中无人能动任昆。
永安侯任昆也在想林风止,这老头素来与自己没太多交集,上朝遇见,从来都是一张黑脸!
可前些日子散朝时,他竟罕见地冲自己点头示好,又一幅你成亲我欣慰男人娶妻要有担当的语重心长,搞得自己很是纳闷,以为这老头风中凌乱认错了人。
“这事我帮你说合,你要怎么着吧?”
吕亦安是兄弟,那林老头才是外人:“是要面子还是要人?”
“……要面子就让林府说几句场面话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要人,那厨子就得到你女人娘家酒楼,你不要,他哪来回哪儿去,得罪了咱们兄弟,留条命是他造化,这京里没他站的地儿。”
“要人!”
吕三斩钉截铁,他记着呢,小妾几番哭诉要的都是人,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林府管事几句好听的有什么用!
御史台得罪了,永安侯的人情也搭了。
“好!如你所愿。”
别人不敢招惹林风止,永安侯可不惧。既然答应帮吕三出面,这事儿他就管了。
“这靠着林府拆你台的是哪家酒楼?”
任昆觉得这么丁点大的事多半都是下面管事或掌柜做的,林老头或夫人都不可能过问这种琐事,问题出在酒楼主事身上。
吕三略有些不自然,食指虚点了点面前的紫檀八仙桌:“就这儿。”
“就这儿?”永安侯一愣:“人间春晓?”
“是,就是这人间春晓。”
吕三面一红:“实不相瞒,约子川兄来此,小弟私心是有的,若子川兄能方便伸手,不必再劳烦一次,若不方便,小弟也不算得罪御史台。”
说得很光棍。
永安侯点点头,吕三这小子惯来有点小心眼又好色,若说他敢起心思算计自己,哼!借他个胆子也不敢!
索性如他所愿,借着今天方便直接把这事儿办了,等林老头回京后找个机会再知会他就是。
想到这里,吩咐一声,“来人,把掌柜找来!”
(永安侯要砸场子,尽显纨绔本色……给掌声给票票还是西红柿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