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是哪个多嘴的胡说八道!”老太太厉声断喝:“锦言,你父亲只是下落不明,一日不见他的尸首,祖母断不信他已经去了,过不了几年他就会回来的,哪有给活人建坟墓的。”
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跟她讲得这些?
倒不是老太太骗锦言,卫府上下一直不愿相信卫成风身故,也没断了寻找,的确是没有建墓立碑。
“锦言也盼着父亲能回来……那我娘呢?”锦言泪眼琏琏,如梨花带雨:“我总得给娘亲上柱香,告诉她女儿要嫁了……”
卫老太太看得心烦意乱,:“你娘也没死!”
“我娘没死?”锦言眼前一亮,腾地站起身拉住了老太太的袖子:“我娘活着?她在哪里,在府里吗?为什么她不见我?”
“在……府里,只是,恩,自你父亲失踪后,她有些不好……”卫老太太语意模糊,顾左右而言他。
“不好?怎么不好?是病了吗?!”锦言紧张起来,急急地追问,一片焦急之色。
“四丫头啊,别急,别急……也不算大病,就是有时糊涂,有时清醒,糊涂时不太认得人……”卫老太太拍拍锦言的手安慰着:“不让你见她,是怕你伤心……她不认得你……”
疯颠了?锦言一愣,不可能呀,她从各类消息分析得出的结果应该是卫府的主子们不管李氏,任她在府里自生自灭,病有可能,但从没有得了疯症这一说。
“让开……让开!”一道喝令声自外间传来,隐约有仆妇阻挡的声音。
卫老太太不悦,:“谁在那里吵闹?”
“是我,李氏给老太太请安了。”说话间,帘子一挑,一个年青的美妇人闯了进来。
“你!你!谁让你来的?”卫老太太猛见此人吃了一惊,,竖眉刚想喝骂,看了看锦言,忙又缓了缓语气:“不用来请安,你身子不好讲这些个俗礼做什么,快回自己院子好好养病吧。”
“劳烦老太太挂念,儿媳哪有什么病呀,就是思虑过度!身子虽说弱些,脑子清醒地很,”美妇人恭恭敬敬地冲老太太福身,礼道十足。
一双美目流转,盯着锦言不放:“这位是……”
从外面传来声音到她自称为李氏,锦言已猜出这定然就是卫成风的妻子,华亭李氏,也就是她这具身子的亲娘。心下震惊无比。
锦言自入府就没提过父母的事情,卫老太太还一直不解,其实锦言自有打算。
早在塘子观时,她就从师父口中知道李氏娘亲极不入老太太的眼,恨若生死仇敌,接着又从王嬷嬷口中探听到李氏是居住在卫府里,
当日王嬷嬷说:“府里最偏僻的是后花园的蒲草屋……蒲草屋那里没什么景色……当年三爷喜欢,说是清净……噢,有棵李树,十几年了,病病歪歪地,府里的花匠管事们没人理会,也不怕哪天主子们过问受罚。”
王嬷嬷是个精明的,断没有跟她扯李子树活不活的闲情,当日锦言虽然知道她这话另有所指,却不明白到底是何意。
入府后,一直未见李氏,老太太及上下奴仆全都缄口不谈,她心下很是纳闷,卫府这么大,藏一个大活人自然是没问题,问题是这个人不是个丫环奴妇,可以在下人里瞒天过海,再怎么说也是三爷的夫人,就算冷落不管,总应该有迹可寻,直到那天她想起王嬷嬷当日的话,装作不经意地问水芳:“咱们府里的花树真不少,后花园有没有栽些果树什么的?我在观里时最喜欢自己到树上摘果子。”
“果树吗?应该是没有。”水芳想了想,摇摇头。
“没有吗?后花园那么大。”锦言略有怀疑地看着水芳。
水芳又仔细想了想:“真的没有,奴婢的爹爹以前是府里的花匠,就管着后花园那一片,咱府里的园子是请人设计的,要栽什么花草树木都是有讲究有惯例的,要新栽种什么除非主子发话,要不就得管事们请示了才能弄的。”
那王嬷嬷说的这棵李子树是怎么回事?
答案已昭然若出。
只是,李氏怎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一直都限制她的自由,丢在后花园的蒲草屋任其自生自灭吗?
眼前的这位李氏娘亲,肤如雪花发似黑云,身上的淡青色衣裙用料绣工都颇为精致,虽神情间颇显疲惫,但举手投足之间仍见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被虐禁十几年的样子。
那,这位娘亲是怎么来的呢?
~~~~~~~~~欢迎娘亲,撒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