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太太听到李氏问锦言,只恨不得叫人捂上她的嘴直接打昏了扔回后院。这个李氏,果然就是个灾星!
以前是成风,现在是锦言!
心下恨意难禁,不理会她的问话却转头面露微笑:“来,四丫头,过来,刚才祖母说过你母亲还活着……她就是……你的母亲。”
锦言按下心头震撼,忙跪下磕头,虽心神激荡,却多是好奇成份。
该死的!眼泪怎么没有?早知道刚才就不把辣椒水都用了,这应该上演母女相认抱头痛哭的戏码,没有眼泪可怎么演?
没有骨肉相亲的感动。
当初穿到这具身子时,她只是一个小婴儿,原主的记忆存储近乎于零,那一丁点儿模糊碎片,也绝对是没有关于李氏的碎渣渣……
听闻当年她极不喜欢这个女儿,虽然自入府以来也想为她做些什么——毕竟还有生恩,她又不是真的卫锦言,没有遗弃之怨恨。
有的只是一份偿还生育义务。
李氏一把拉起了她,仔细端详着,热泪滚滚而下:这是她的孩子!这是她和成风的女儿!这是他们的阿言,她长得真好,眉眼很象成风,挺俏的小鼻子却很象自己……
她的眼里满是泪水,忍不住轻轻抚摸锦言的乌发:“阿言!你是阿言?”
锦言不讨厌她的亲近——难道是这具身体与生俱来对母亲的亲近渴望?
“行了,行了,母女见面应该高兴,你哭哭啼啼地做甚?!”老太太语气极为不善。
无论何时,李氏一出现老太太再好的修养也要破功,只觉得心头火压不住,蹭蹭地往外蹿!
锦言顺势扶李氏坐下,拿帕子帮她擦试泪。
李氏就着锦言的帕子抹了抹脸,收了泪,对锦言展颜一笑:“阿言,娘是高兴的。”又转向老太太:“婆母大人,儿媳失态了,请您老多担待。”
“恩!……”
老太太拖长了音:“不是要你在后园养病,不必过来请安了吗?”
打量着李氏,也十几年没见了,她怎么一点没变?难道府里的奴才们改了性儿了,不再踩低捧高,反倒把她当正经儿主子侍候着?!这群死奴才!
转念一想,不对呀,奴才们向来行事都是看主子眼色,这府里要说有一两个服侍过成风的奴才宽待于李氏,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下人的照应毕竟有限,绝不能是这般滋润模样!
成风十五年不见人影,贱人倒好,活得愈发明艳,真真是个狐狸精……
恨得牙痒……这样也好,锦言看她这般模样,定会心生怨尤,她自己过得千好万好,却把女儿丢给一群道姑自生自灭,哼!贱人!
老夫人心潮起伏,一会儿痛恨李氏的年轻模样,一会儿想着要严惩不长眼的奴才,一会儿又庆幸听了王嬷嬷的建议接了锦言回府……
“婆母!婆母?婆母……”李氏见老太太不理会,连叫了几声。
“嗯!?”老太太回过神,目中凶光闪烁!这个贱人,真是让人厌气!当初拗不过成风不得已喝了她的茶,起初就让她称老夫人的,偏偏说了多少次,她都应下却还是叫婆母,成心添堵!
“儿媳刚禀告婆母,儿媳想带阿言去我的院子里坐坐,我们娘俩说说话。”
“到你那里做什么?别过了病气给四丫头!有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老太太立刻拒绝了。
“阿言不是要嫁了吗,儿媳想……”不同于老太太的不耐烦,李氏恭谨得很。
“什么事教养嬷嬷会不教?你能教她什么?再说还有我呢,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歇着吧。”老太太咬着后槽牙温言道,若不是顾着一旁的锦言,早就滚字出口了。
“祖母,能不能让娘到锦言那里?朝花阁收着师父给我的药丸,不怕过病气的……”锦言也想与李氏好好聊聊,看看自己能为她在卫府谋些什么。
“这……你要忙着备嫁,这是大事,其它的来日方长……”老太太委婉地拒绝着。
“婆母,阿言长这么大,我这个做娘的没出过半分力,最后还得劳婆母您老人家接她回府,能见着阿言,儿媳对婆母感激不尽……”李氏态度诚恳,语气殷殷。
老太太明白她是在示好,表明不会把自己在府里十几年的情况讲给锦言听,也把这十几年卫府对锦言不理不睬的行为揽到自己身上。
“祖母?”耳边是锦言软甜甜的小意请求,目光殷切。
“好吧。你娘身子不好,不要让她累着了。”老太太勉强应下,看着李氏与锦言施礼退了出去。
哼,只要锦言的婚事不变,就不怕李氏出幺蛾子!遂唤了心腹婆子进来,嘱她去后花园蒲草屋查看,她就不信李氏这十几年是喝西北风过来的!
+++++++++++分割线+++++++++++
李氏当然不能喝西北风,锦言自知连传言中的仙长师父都做不到餐风饮露,何况李氏一介凡人?
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话说,在以老太太为绝对权威的卫府,李氏娘亲可以承受十几年里的打压雪藏且看起来过得很滋润,嗯,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到了朝花阁,退了下人,锦言净了手,奉上极品碧螺春给李氏:“娘,请喝茶。”
“娘”字锦言说得极为自然,毕竟对她来说这只是个称谓,其意义是不能与“妈妈”相提并论,至少在锦言的心里,这两者的背后含义是不同的。
锦言娘字刚出口,李氏的美目中起了水雾,茶盏在手里抖成风中落叶:“阿言……”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