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含垢忍辱。只是陛下是否应该派人与殷渊尽快联系,也好将陛下心意传递与他啊?”
天子了头后又道:“世人都觉得朕只是个只知玩乐的傀儡皇帝,却不知朕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卧薪尝胆,时刻未敢遗忘父皇之遗愿,就是想有朝一日能摆脱他人控制,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受万民景仰的好皇帝。”
天子话音刚落,就听到御书房门外,冷笑声阵阵,然后御书房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房中二人一惊,却看门前站着一人腰悬宝剑,正是桓原。
桓原嘴角挂着笑,慢慢抬腿迈步进入御书房,也不行君臣之礼,只是看向天子,许久才道:“陛下果然不同凡响,臣倒是看错了。”
天子此时内心异常紧张,轻声道:“桓卿,所为何,朕怎么听不明白?”
桓原鼻子哼了一声,往前逼了几步,又冷冷道:“陛下慌什么,你不是要堂堂正正做个好皇帝吗,你不要受万民景仰吗?你不是想扬眉吐气吗?如今为何自乱阵脚,体如筛糠,这成何体统啊!”然后又仰头大笑。
一边的南郎看不下去,横身挡在早已抖作一团的天子身前,对桓原怒斥道:“贼子,天子在上,你休得无礼,难道你要刺王杀驾不成。”
又对御书房外高喊道:“左右武士速来护驾!”却不见任何动静。
桓原冷笑连连,指着南郎道:“奴才,你以为你是何人,只不过是个玩偶而已,有何资格来教训本官?若不是你整日蛊惑陛下,****宫闱,坏了天伦,陛下心性怎能如此大变。本官今日就将你这误国殃民的奴才斩了,看看今后还有谁敢在陛下耳边乱语。”罢桓原向门外招呼一声,立刻走进两名金甲武士,架着南郎就往外拖。
一旁天子着了急,战战发抖,赶紧对着桓原躬身施礼,道:“大将军息怒,大将军息怒,南郎言语有失,冒犯了大将军虎威,都怪朕平日管教不严,今后一定会责其改正的。还请大将军饶过南郎一命啊。”
桓原把身子一背,哼都没哼一声。天子无奈,只好又转到桓原面前,再次拱手轻声道:“岳父大人,都是朕,不不,都是司马集的错,还请饶过南郎,今后婿一切都听您的。”着便要撩袍就要给桓原下跪,让桓原一把拉住。
桓原对天子冷声道:“陛下贵为天子,如今却为一个奴才,如此纡尊将贵,成何体统。要让臣子们看见,还以为桓某大不敬呢!这可让桓某如何是好?只是方才陛下,最后的是什么,桓某没有听清楚,还请陛下高声再一次。”
天子用衣袖擦了擦额前冷汗,吞咽了一口口水,提高声调道一字一字道:“今后一切全由桓大将军做主。”
桓原哈哈大笑,朝外摆了摆手,武士又将南郎带回,跪在阶下,桓原看向南郎道:“今日若不是陛下为你百般求情,本官定不饶你。如今你虽死罪可免,但活罪却不可免。”又命左右道:“且将此人关入大牢,待定罪后再行发落。”随后武士便将南郎带下。
一边天子还哪里敢再什么,只能低头不语。桓原回头看了看天子,对宫中内侍道:“陛下受了惊吓,还不快扶陛下回后宫休息。”内侍不敢不从,连忙搀扶着天子回宫去了。
桓原望着天子背影,嘴角微微抽搐,心中腾起一种不祥之感,看来必须要当机立断,尽快去了心病。
合计了一夜后,第二日一早桓原召集几位朝中元老重臣,齐齐跪在崇德宫门外,求见太后。太后这些日子的确是有些不舒服,浑身无力,头晕目眩,胸口也感到憋闷得很,这些其实又全事由心病而来,现今朝堂之上,名义上是太后听政,两大臣辅政,可事实上却是由桓原一人了算,太后与会稽王司马于都成了摆设,天子更成为了傀儡。原本大司马王凌那些宗亲老臣,还都算是太后的心腹,而如今还有谁敢明着与桓原对抗,谁不畏惧桓原那般铁血手腕,谁不听到“北府”二字便闻风丧胆。那桓原城府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给他加官进爵、封王拜侯他便百般推辞,究竟想要什么,明明已经是居于万万人之上,却又沽名钓誉,此人实在太难对付。
太后正在烦闷,宫中内侍来报,是桓原为首一众老臣在宫外求见。太后心想“不知桓原今日又要如何?莫不是因为昨日御书房之事,可据只是治了个冒犯天子的伶人而已,不应该题大做啊。”太后让宫女搀扶着坐好,又命人宣桓原等入宫觐见。
桓原率众臣步入崇德宫,面见太后,先行君臣之礼,太后让众人平身,又欲给桓原赐座,桓原却不受,而是表情严肃垂手站立于大殿之中。太后表情疑惑问道:“桓卿为何如此?”
桓原躬身拱手道:“启禀太后,臣为大晋前途忧心忡忡,夙夜难眠,如今江山犹如危卵,稍有不慎即刻间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今臣率众贤良忠臣,冒死谏言。还请太后明鉴。”罢带头跪在地上,身后众臣也纷纷跪地叩首。
太后见状,连忙起身,伸出双臂,道:“桓卿究竟出了何事,还请起来话,诸位爱卿也请起来,快起来。”
桓原不起,叩首道:“臣等今日要弹劾一人,此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又有违人伦,祸乱纲常。”
太后惊讶,问道:“还有如此卑劣之人,此何人也?为何又与江山社稷扯上干系?”
桓原抬起头,拱手高声答道:“回禀太后,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