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席平时回家都是做公交到距离郊外最近的一站,走一段路,走到人烟罕至没有监控的地方,再速度极快地回家。身体发生了异变,力量变大,速度变快,可以控制身体塑性,都算是异变后的一些能力。
因为今天状态确实有些奇怪,严席坐了出租车回去,准备到郊外下车,然后再步行走回去。
黄昏,严席坐在车上,出租车子在狭小拥挤的马路上缓缓行驶,忽然,微胖的老司机先生看了一眼后视镜,嘀咕了一句,“后面的那辆车怎么总是跟着我们。”
坐在后座的严席抬起头,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只见他们身后,似乎有一个银灰色的车子在他们的不远处如影随形。
有些眼熟。
严席心中的烦躁随着这个发现愈演愈烈,他让司机师傅停了车,没有到郊外,而是在繁华的路边下了车。
严席下了车,装作没有任何发现的沿着马路继续走着,神经却一直注意那辆银灰色的车子。那辆车子的主人似乎犹豫了十几秒,便直接开着车来到了严席的面前。
严席停下脚步,车子的主人打开窗户,露出一张严席熟悉的面孔,赫然就是一直在医院想要接近他的张仪。他坐在车里,向严席问道。“严席,今天有时间吗?请你吃个晚饭。”
严席的眼皮还在跳着,在看张仪的一瞬间跳的尤其厉害。有点类似于警告的样子。
严席忍住想要捂住眼睛的冲动,将探究的目光放向车内,而看向张仪,严席就感觉出来了,张仪的神情很奇怪。他看向他的眼神有着隐藏不住的探究和一丝一闪而过的惊疑。这种情绪的他,就算脸上还是试图翘起嘴角,习惯性地想要挂一如既往的微笑,眼神却让人一眼看出没有一丝笑意,神情僵硬。
严席幽黑地眼神直直地看着车内的张仪,看得张仪扶住方向盘的手都忍不住颤了颤,眼神更是微微转移,躲避了一下他的眼神。严席没有错过他的这样异样,心中的焦虑,眼皮警告地跳动,严席遮住眼神思虑,难道他今天下午的那种感觉是因为张仪吗?
严席思考了一下,并没有拒绝张仪的邀请,他点了点头,“好啊。”
张仪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打严席竟然答应的那么干脆。严席坐进车里,他悄悄让伤口更大了一些,在张仪不注意的时候,完好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一道伤口,并且比原本只是细长微微翻皮的伤口粗狂了好几倍,血肉外翻,狰狞万分。一幅需要缝针的模样。
他将自己下午受伤的手露了出来给张仪看,看的张仪都为他疼。严席低垂着眼神,满意地看着对方瞬间降下来的戒备,也为自己突兀的答应找了借口,说道,“吃饭可以,不过我们先去一下最近的医院缝一下吧。”
这是自然,张仪立刻颇为紧张地带着严席去了附近的医院缝了针,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严席的手背上包裹这白色的纱布,张仪总是控制不住瞟了瞟。
“没事吧?”
严席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饿了。”
严席这话说出来,张仪就想到了一开始说要请严席吃饭的事情。挑挑选选,他找了一家既好吃又有情调的饭店,开车过去了。
两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包厢。两人点了饭菜,张仪喝着茶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地记起了一时冲动之下跟踪严席的原因。
中午好甘紫扬吃完饭,他看完了那个帖子,然后加入了那个同学群里聊天,他知道在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名叫程悦的家伙比任何人都要紧跟着严席,关于严席的事情他一定知道的不少,于是在群里他就在群名单里找程悦,结果却没有找到。
没有办法,他只有在群里略微提及了一下程悦,没想到他一问,群里就一片沉默。良久,才有人告诉他。
程悦死了。
那个一直跟在严席身后,寸步不离的程悦死多了。是被蛇咬死的,剧毒,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
张仪一下子就愣住了。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的东西让他后背一凉。
随后,他又在群里问起了严席,而一问之下,他的就开始止不住地怀疑。
严席在程悦死之前的时候消失了数月之久,消失当天,程悦受伤在严席的家里被送进了医院。而严席回来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格外低调努力,似乎一瞬间成熟了。大家都怀疑他有了女朋友,离开的那段时间是去看女朋友了。不仅如此,在严席家受伤的程悦,在严席回来不久后就离奇地被毒蛇咬死了。
他们那个学校附近没有山没林,毒蛇来的很是蹊跷。
当然,之后严席就消失了。
张仪想起了他看的那个帖子,帖子上和严席眉眼很是相似的孩子,他怎么压抑,也抑制不住地怀疑。
如果帖子里的是严席,关于程悦的毒蛇,可能就跟严席有一定的关系,那么程悦就是严席……
如果帖子里的是严席,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张仪放下水,经过一番思考,对严席的怀疑又悄悄升起,他偷偷地观察着对面的严席,对面的他正低眉垂眼的喝着茶,包厢内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肌肤如玉,脱下口罩他的仿佛整个人都在莹莹发光,微微一个眨眼睛都格外地引人注目。
这样的他,真的会……
张仪不愿意深想,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压抑住内心无端地焦虑,他抿了抿唇,放下翠绿色的茶杯。试探的话再心里转了一圈,半响,状似自然地问道,“严席,很久没见了,都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了?结婚了吗?有孩子了?”
孩子?严席本来就怀疑张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跟着他来到这里,看他到底想说什么。没想他第一句说的就是孩子,难道张仪知道了血团子的存在?
严席的眼皮还在跳动着,神经一抽一抽的,十分难受。尤其是看到对面张仪的时候。他现在一边强忍着这种难受,一边思考。否认着张仪的话,“还没呢,你呢?应该结婚了吧。”
张仪注视着他,点了点头。“恩,快了。”话锋一转,严席又听他说道,“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我邀请了大学的同学,对了,严席你知道程悦吗?他大学的时候跟你的关系最好了,我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了,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
张仪的话音落下,这时候服务员拉开了包厢的门,一个个地上了菜,一盘盘色香味美的饭菜放在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雾气在两人之间飘散,互相模糊了对方的脸。等到服务员上完了菜,包厢的门又被拉上。
他才放下了水杯,看向了张仪。“你不知道吗?程悦他死了。”
这话从严席的嘴里说出来,严席听到,张仪的呼吸顿时就是一顿。一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怎么死的?”
那不是惊讶的态度。严席倾听着,他听到了张仪问的话,也听到了他说话一个细微的颤音,喉咙下滑的动作,以及桌下,手掌微微攥紧地动作。
“被毒蛇咬死的。”张仪注视着严席的眼神,严席冷淡的瞳孔也看着他,他们彼此望进去了对方的眼神深处。
一个人下意识地反应骗不了人,严席知道,在问之前,张仪就知道程悦已经死了。在听到自己回答的时候,张仪的放大的瞳孔,一闪而过对的惊惧,和下意识地两只手握拳微微靠拢,那种防御的态度。
严席的眼皮随着这场对话的结束狂跳不止。随之而来的是他越来越尖锐的心情。他的目光注视到桌子上形状姣好的筷子,圆润,修长。
张仪微笑,招呼着严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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