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将一张羊皮纸递给了他。
“其实是微算,海师兄昨日教给我的。”月止反而有不好意思,拿着那羊皮纸也没着急去看,迈着步子跟在月浅栖身后,也不问她要去哪儿,就那般静静跟着。
月浅栖轻笑一声,低头看着他:“怎么不看看我给你的是什么?”
“看不懂。”月止眨眨乌黑明亮的眼睛,略显无辜的语气让人不自觉柔了心。
“倒是诚实,但是……”月浅栖眯了眯眼眸,话锋一转,神色清冷了些:“月止,你没有发现羊皮纸上有毒吗?”
“啊?!”月止一愣,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羊皮纸,这才发觉,那上面的颜色确实不对,可是他对月浅栖太信任了,这么明显的毒,都不曾发觉。
“师父……”
月浅栖停了脚步,俯视着他,将那乌黑眼瞳里的诧异愕然看的清清楚楚:“一会回去找你子舒师兄给你解毒。月止,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弟子,警惕,不论是对谁,都要有。尤其是我。”
“为什么?”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疑惑,月止在又一瞬间就明白了原因,底下了脑袋:“徒儿明白了。”
月浅栖心里轻叹一声,开口道:“月止,你敬爱为师,我自然高兴,可我不希望,这是会让你送命的起因。”
“是,徒儿明白。”月止咬了咬牙,罢就沉默了片刻,在月浅栖抬步将走的那一刻,开口道:“师父,我不会认错你的,就算是在高明的易容术,哪怕完美的天衣无缝,我也一定不会认错师父的。”
脚步一顿,月浅栖半响才转过身,看着那只及自己腰高的男孩,看着他衣摆翻飞中眼里的自信坚定,一时无言。
良久,月浅栖微微一笑,眼里清冷褪去半分,染上了些许温暖,她蹲下身子,平视着月止,笑道:“师父我当年,都没你这般自信。”
那年月臣君也是这般考验又顺带教导她,可她却并没有勇气如此刻的月止般,出那么坚定,那么自信的话。
一定不会认错师父?
这个世界上,哪怕是朝夕相处半生的人,都有可能在换了个容颜下不识彼此,何况如此?
“师父是怎么回答的?”
月止不知道月浅栖过往,但凭借这话,也能猜到一。
“没有回答。”
“为什么?”
“因为,你师父我,百毒不侵。”
闻言,月止瞪大眼,惊讶的看着月浅栖,乌黑的眼瞳中泛着星光,如一只看到骨头的狗。
“哈哈哈,逗你玩的。”看他完全一副深信不疑,极度崇拜的模样,月浅栖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身拍拍他的脑袋:“若百毒不侵,整个玄月筑只有一人。”
“是薄师父吗?”月止鼓着的腮帮子在见月浅栖笑的一瞬间便漏了气,这下听她如此,立刻猜测道。
月浅栖了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刚才的惊艳只如昙花一现,再难见。
月止眨眨眼,没在话,跟着月浅栖在写月宛中穿梭,不知走了多久,月止觉得四周的紫竹越来越少,竟渐渐出现了其他的树木。
“这是,乌蒙山颠的摇仙亭。师父,没想到摇仙亭原来在这里,怪不得我都没有找到过。”月止满脸惊讶和欣喜。
摇仙亭位于乌蒙山的最高处,也是乌蒙山上位置最高的建筑,在这里,可俯瞰万里乌蒙,那连绵起伏的青山间,云雾围绕,鸟雀声鸣,将屹立其间的玄月筑,衬托的不似人间。
月浅栖淡淡一笑,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摇仙亭是最普通的四角石亭构造,朴素无华,若格外他处,毫不起眼。但此刻,它伫立在了乌蒙山巅,便显得尤为不一样。
“师父,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月止终归是孩子,看着那万丈山底忍不住心颤,兴喜过后,就回到了月浅栖身边。
“月止,站在这里,可俯瞰尽整个乌蒙山,整个玄月筑,出了风景,你还看出了什么?”月浅栖轻笑一声,丝毫不担心自己处于什么地方,她的裙摆衣袂被山风吹起,翻飞凌乱中,却越发让她从容淡然。
月止愣了愣,眼里闪过迷糊,转身从新打量起了那无数的青山树木,嘴里呢喃:“除了风景……还有什么……”
除了风景,还有什么?
月止眉头皱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下首那看不到边际的一片绿色之海,那缠绵悱恻的山脉,那游走于其间的朦胧云雾,那展翅孤飞的青鸟……
到底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