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不出来吗?”
月浅栖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并没有对他的迟钝生气。她此刻端坐的笔直,轻薄的素白衣摆随风翻飞,亭外险峻巍峨的青山成为了背景,那山间磅礴之气仿佛渲染在了她的身上,回眸间是轻视天下河山的淡然从容。
月止愣了片刻,乌黑的眼瞳看着她,神色分外坚定又心翼翼:“师父,你不要话好不好,一会我就会看出来的,一会就好,我一定能看出来的。”
这是月浅栖给他的第一个考验,月止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没用。
忽然间,月止想到了自己手里的羊皮纸,慌忙打开来看。这时他才发现,这羊皮纸已经微微破损,竟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而纸上,用红色朱砂笔画着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线,诡异的组成了一副简单的山河图。
似乎想到了什么,月止拿着羊皮纸,不断在亭子中转着圈,的身影来回走着,脸上压抑着什么情绪,他看一眼图纸,又看一眼外面的青山,乌黑的眼越来越灼亮。
见此,月浅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并没有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在月浅栖喝完一盏茶时,月止才心翼翼的收起了羊皮纸,挪动身子挨近了月浅栖,道:“师父,这四周的山林,和天下分布图,有六七分相似,对吗?”
“还有呢?”月浅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有对,也没有不对。
月止有忐忑,毕竟这乌蒙山的地势山脉都是经过千百年后自然形成,如果是人为改变,那得需要多强大的力量?可若不是,那些山丘的位置面貌未免和他手中图纸上的太过相像了。
这一刻,月止也不知道自己的是否正确了。
咬咬牙,月止继续道:“还有天险,乌蒙山四处的天险很多,不对,应该是非常多。虽然我不知道十万兵马有多强大,但我觉得,可能就算那一国发兵十万进攻乌蒙山,也不一定能进来。”
月浅栖目光如炬,笑容浅浅:“还有呢?”
“还有……”
月止愣了一会,又看起四处的山势和手里的羊皮纸,脸困惑的皱成了一团。
见此,月浅栖轻笑一声,伸手将他手里的羊皮纸抽了回来。月止一惊,慌忙看向月浅栖,乌黑的眼瞳中染上了水雾,焦急道:“师父,上面有毒的,你快还给我。”
“无碍。”月浅栖一笑:“我虽不是百毒不侵之体,但这种毒,却伤不了我。”
“真的?”
“真的。”
听到保证,月止还是不怎么放心,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月浅栖。
月浅栖笑了笑,道:“如果这种毒都能伤到我,那我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好了,别这个,你刚才回答我的话。”
“师父,我错了吗?”
“不算。”月浅栖摇摇头,卷起手中的羊皮纸图,指间沾染的阳光衬得她透白如玉。
“你方才,这摇仙亭四周的山林和各国分布图很像,这没错。确实有七八分相似,但这不全是天然形成,也不全是人为改造。两者皆有混合。”月浅栖声音淡淡,并不觉得自己嘴里出的话是多么让人震撼,仿佛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事。
她不觉得有多震惊,但月止却是惊到了,他虽然还,但也知道改造一座山脉需要多大的力量,这不只是财力和人力的问题,还有时间和权利。
而他流落在外一年多,从公输家到玄月筑中,去到过不少地方,但却从不曾听人过玄月筑中有过这么大的动作。
“我知道你疑惑什么,我月家地位特殊,如果有这么大的动作,早就被各国联合施压了。但是,月止我问你,各国最强大的世族有哪些?”
“这个……很多,也不好,因为有的根基深厚的家族已经隐世不出,根本无法相比。”月止想了想,的很是为难。
他曾是公输家的人,而公输家也算是隐世世族,根基虽不差,却人丁稀少,并不怎么强大,否则也不会躲着这乱世,而不选择去争,就是因为知道争不过,没能力争。
这一,月止在颠沛流离中就想明白了。
“是啊,你的没错,但月止,现在我告诉你,我们月家,就是这天下最尊贵强大的家族!你要给我记住了,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让月家有事,哪怕牺牲再多的东西!这,将是你的责任。”月浅栖神色严肃,话语冷淡又带着淡淡的骄傲,她瞳眸清明,让人无法出拒绝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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