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大消瘦的身影摇摇晃晃。
“呵,出师了便能如此糟蹋自己,见到谁都要去给人家卜卦,你就不能想想你的身体?”月浅栖对这个月家大长老的关门弟子实在无奈,见他这样,还是伸手将他扶住,神色不是太好,自然无视了他后头的话。
齐羽温和的笑了笑,没回话。
白景皱皱眉,凤眼挑了挑,目光扫向桌上的东西,一时无语,伸手将那些东西收了起来。
“景,又麻烦你了,下次我也给你算一卦。”
“闭嘴。”白景猛的把东西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瞬间吸引了赌馆四周的人。
白景冷冷扫了那些好奇的人一眼,浑身散发出淡淡杀意,顿时让所有人收会了视线。
“月齐羽,你在叫这么恶心的名字,我会对你不客气。”
齐羽一笑,并不在意。
月浅栖无语,来,齐羽和白景是一样大的,用这种长辈唤辈的口气,也不怪白景炸毛。
白景一向很气。
“我帮你看看眼睛。”月浅栖看了眼他眼睛上绑着给绸缎,道。
“好。”齐羽应了声,并不放在心上,一身温和的气质,却平白显得孤寂。
白景戴着面具,但抿着的唇也能让人看出他心情并不好,黑紫色的长袍顿时多了一分煞气。
雅间中,月浅栖拿出银针,在一旁的蜡烛上一一过滤,面纱下的容颜忽隐忽现,细碎的翡翠折射着淡淡亮光。
齐羽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急不躁,面朝着月浅栖,似乎一直看着他。
白景懒懒的靠在窗边,侧头笑看着窗外,面具被拿了下,露出那张绝色惑人的脸,引的楼下姑娘频频抬头张望。
白景似是满意了,笑的更加妖冶魅人。
“若是无聊,你大可先去跟着晏二公主看戏。”月浅栖瞥了一眼,淡淡罢,倾身解开齐羽系着的黑色绸缎。
“看来我是碍着人了。”白景回过头,见月浅栖正伸手抚着齐羽的脸,淡淡勾了勾唇。
“确实。”月浅栖蹙眉,看着齐羽睁开的眼睛,晃了晃神。
“呵。”白景笑了一声:“可本公子偏就喜欢碍人眼。”
齐羽:“……”
“随你。”月浅栖拿起一根银针,在齐羽面前晃了晃,但那黑白分明的眼瞳,依旧没有神色。
月浅栖心沉了沉,熟练的将又泡了药水的银针一根根扎在齐羽头上,不一会,一百六十根银针就全都出现在了齐羽头上,密密麻麻。
齐羽像个木偶,不言不语,随月浅栖折腾,偶尔对她笑笑,眼里泛着的光泽,宛如他看得见。
月浅栖晃了晃神,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良久,依旧没有变化。
“也罢,薄逸都无能为力的事,我也是多此一举了。”月浅栖微微一叹,素手一扬,一百六十根银针瞬间同时飞出,自动有序的摆在了桌子上的牛皮布上。
“浅栖,我这样也挺好,看不见,反倒觉得这个世界是好的。”齐羽一笑,清秀苍白的容颜,看不见丝毫黯然的神色。
对于失望,他已经习惯了,再则,这双眼睛,是他心甘情愿的,没有什么可以埋怨后悔。
月浅栖不语,她不知道齐羽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那年他出师离开玄月筑,再见时,就已经是这个样子。
不仅眼睛看不见了,就连那身子,也变的极差,反应总比别人慢半拍,为此,大长老也很久没有出过密室。
“这就是你们所的因果?”白景突然道。
月浅栖一愣,看向齐羽,却见他缓缓一笑,不同于平日的笑,此刻,他的笑容,带着别样的感觉,就仿佛看见了锦绣河山,对它壮丽的美深深叹服。
他似乎看见了一个人。
“是。”齐羽头,突然抬起手,抚上月浅栖的脸颊,冰凉修长的手指,放在她的眼眸上,让人不觉一震,竟无力推开。
“齐……”月浅栖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想死吗。”白景这时闪了过来,瞬间撩开他的手,将月浅栖拉到一旁,凤眼冰冷的看着齐羽。
他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
“何必拦我?白景,你可知,今日不是我,他日,就可能是你或者薄逸。你们总要舍弃一个,如此,倒不如是我,至少,浅栖不会那么难过。”齐羽缓缓道,笑容依旧。
“月齐羽,你错了,她无心,不会难过,我不蠢,更不会这么做,你太多管闲事了。”白景冷笑,一身戾气,将桌上的给绸缎扔给他,淡道:“自己滚回去见见你师父,看看到底谁要死了。”
“什么意思?”齐羽一愣,脱口问道,但白景已经强行拉着月浅栖离开,无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