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看星星。”月浅栖下意识反驳。月家的观星之术,那里是看星星了。
白景却是一笑:“你看的不是星星,那是什么?”夜幕上那些星星,不是星星又是什么?
月浅栖一噎,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不话,转身向外院有去,白色的纤细身影没一会就消失在朱红色的转廊尽头。
白景弯弯唇瓣,眼底飞快一抹精光,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笑容渐渐便冷。
似乎也有人跟他过,他,也是很偏执的。
月浅栖到底是不信白景的,但却又不会全不信。自古情感之事,便是上天也不能左右掌控,她不过是凡人,纵使有通天的手法,也不能万无一失。
比如,许丞相,不就是败在了这个上面吗?那些十几箱的官银,若没有那个神似许夫人的女子做内应,也不是那么好运进别庄的,毕竟许丞相能在朝中屹立不倒,那里会是那般不谨慎的人。
想了想,月浅栖没去后山,只吩咐轻珏将后山的兵马练好,便静静坐在写月宛中,等虞娘回来。
没过多久,虞娘的气息就出现了,似乎是瞧见了月浅栖,墨绿色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月浅栖面前。她今年已有三十多岁,作为暗卫常年沉淀下的气息,让她看起来虽不似贵妇矜贵,却多了一丝别人没有的内敛,像一把隐藏锋芒的宝刀。
“姐,怎么了?”虞娘见月浅栖一直盯着自己,笑了笑,问道。
“无事,子舒呢?”月浅栖问道。
“将姐的意思传给他,他到也聪明了,开始整理药箱准备去吕国。”道这个,虞娘笑道:“其实跟着铎,他性子到不似以前那么呆板了,万草阁混杂的弟子不少,也是需要一个圆滑处事的。”
月浅栖神色淡淡:“嗯。虞娘,前院大堂的讲课从今日起,你派人严加勘察,虽前院和后院之间有阵法,但若是有心人进来,也对两阁不好。”
玄月筑之所以被称为天下书院,不单是它拥有的弟子众多,两阁出名。更重要的是,它里面的十层藏,是对天下百姓开放的。只要是读书之人,皆可进入观看抄写,只是不能带走罢了。而前院的大堂,更是时不时有名满天下的大儒讲课,这样的环境下,竟有许多人因此在他国高中状元,特意来谢恩。
顾以,玄月筑为天下书人推崇,一直名震天下,受各国尊敬。
“姐,可是出事了?”虞娘听她这么,不禁问道,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月浅栖摇摇头,淡淡一笑:“虞娘,准备马车,我和子舒一同去一趟吕国。”
“啊?”虞娘一愣。
“看看吕皇陛下得了什么病,总归,乌蒙山虽不受吕国管辖,但也是在它境内,怎么,也得去看看。”
虞娘闻言便也没在多想,应了声,便又退了出去。
“浅栖的动作还真是快。”虞娘一离开,白景的身影又晃了出来,很自然的走到月浅栖对面坐下。
“看来双生阵也拦不住公子了,不知乱石阵公子可能破?”月浅栖看了眼外头的紫竹林,想到里头的阵法怕是又乱了,幽幽道。
师父当初让白景滚去玄机阁,简直就是最大的错误,想来,里面的古谱也被他抄走不少了。
白景似笑非笑,看着她一脸心疼的样子,笑道:“浅栖不妨摆来试试。”
“罢了,浪费力气。不过,那阵真的是公子破的。”月浅栖一也不信。白景在阵法上的天赋,差到令人发指,除了那过目不忘的本领和一身极好的根骨还有那还算可以的皮囊。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公子的天赋如何,在下还是略知一二的。”
“你是想骂本公子蠢?”
“怎么可能,公子这么老奸巨猾,怎么看都不像是蠢笨之人。”月浅栖笑眯眯的道,眼里却明显写着你就是蠢。
“伶牙俐齿。”白景翘翘唇角,忽然站起身,隔着不大的雕花圆桌倾向对面的人,惑人的凤眼中闪烁着明显的戏谑,眯眼看着月浅栖的唇瓣:“你,本公子该怎么搬回这局?是动口呢还是动手呢?”
“古人云,君子不动口也不动手。”月浅栖眼里闪过一丝羞赧,身子默默往后退了退,淡淡道。
“本公子恰好不是君子,所以…”
他还没完,月浅栖的身子就豁的站了起来,白皙饱满的额头直接撞倒白景下巴上,两人同时往后退了几步,一人捂着下巴,一人捂着额头,大眼瞪眼,谁也不让步。
“不知道疼吗,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白景咬牙,目光幽幽的,散着淡淡冷意,像一只被惹到了的豹子,浑身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