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的起来了,你身子正虚着呢,快快躺下。”
一踏入房内,虞娘便见月浅栖披衣坐在一旁的檀木桌前,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将她拉倒床上道。
月浅栖握着手中的古书,清丽的面容浮现哭笑不得的神情。
师父给自己培养的这个暗卫,那里还像暗卫了,俨然快成了奶娘。
“虞娘,师兄呢?”乖乖喝了补药,月浅栖淡淡问道。
“公子瞧你无事,一早就走了。”虞娘一笑,将蜜糖递给月浅栖。月浅栖摇头推开,她又不是孩子了,虞娘还喜欢拿糖哄她,再则,补药并不苦。
没在什么,月浅栖靠在床栏,披着一件银色衣袍,看着虞娘收拾东西,三千青丝拢扣在身后,丝毫不显凌乱,清贵冷傲,如同九天玄女。
待虞娘离去,一个身影从穿口跃入,笔直站立在月浅栖床前,满身的肃杀之气还来不及收敛。
月浅栖没有意外之色,脸上很是平静,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问道:“追到了?”
“属下无能,求家主责罚。”轻珏低下头。
“细。”
“属下本快追上那幕后之人,可就在那时,突然出现了另一波人,武功和属下不相上下,但无奈对方人多,让他们将那人劫了去。”轻珏着深深低下头,俨然非常自责。
月浅栖没什么,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清丽如芙蓉般的面容一片冷然。
玄月筑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写月宛四周延绵十里的玉竹林,而玉竹林在玄月筑中则实为禁地,几代下来,除了每一任月家主就只有长老才能进入。
只是到了这一任,玉竹林中的人才多了起来,但其间布置的机关阵法知道之人不超过十个,这十个人,都是她最信任之人,如此,该叫她置于何地?
“子夜时,师兄怎么回来了?”
细想片刻,月浅栖还是问到,清冷的美目敛着,蒲扇般的睫毛垂下,挡了眸中神色。
按照往日里,白景是宿在外头的。
轻珏看了眼月浅栖,抿了抿嘴,低声道:“昨夜公子本打算宿在艺客居,可艺客居不知怎的突然走了水,公子扫了兴致就回来了。”
艺客居,连云城中最清雅的烟花之地,其中姑娘容貌才情皆尖,颇受那这个贵公子们的喜爱。
月浅栖冷笑一声,瞳中颜色更冷,吩咐轻珏以后便在玉竹林中暗守着,不必再回潋滟阁,便挥手让他退下。
虞娘和轻珏离开了,偌大的玉竹林中,就只剩下了月浅栖一人。
雕花朱窗外,风吹动玉竹林中的紫竹叶,沙沙的摩擦声透出了几分寂寥。
这份寂寥,缠绕了玉竹林百年,也缠绕了月家百年。
发了片刻呆,月浅栖甩掉生出那股悲凉,暗嘲自己越活越过去了,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都不觉得怎样,如今倒是越发多愁善感了。
穿衣下了床,月浅栖身子还是有虚,只好时不时扶着竹墙。
玉竹林中的写月宛,在玄月筑中,是最大的院落,毕竟它包揽了那十里的紫竹林,也是代表家主象征的地方。
月浅栖熟练的绕过了几个机关,辗转了多条廊道,步子才停在了一座黑色石头砌成的屋子前,这座屋子,是写月宛中,唯一不是用紫竹建的。
抚摸上石屋的石门,月浅栖清澈的眼瞳中闪过一抹复杂,迟疑片刻,微微用力推了开。
“轰…”
稀疏的阳光投射而入,地上灰层已是很多,可见许久未有人进来过。月浅栖抿唇,心头划过一丝悲伤。
石屋不大,一眼就可以望尽,一排排的书柜有序的排着,只在中间置了个桌案,正对着大门。月浅栖看了一眼,转身出去端了个水盆进来,开始细细打扫着。
虞娘回来时,寻了一圈,便见到月浅栖浑身脏兮兮的,在石屋里东擦西弄,像一只顽皮的猫儿。
虞娘看了眼石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因着月浅栖和她师父的原因,她也不敢请命来这石屋中打扫,没想到竟落了这么多尘埃,也是她的疏忽。
“姐,你怎的做起这些来了,吩咐虞娘打扫便好了。”虞娘站在石屋门口,担忧的看着垫着脚拿竹卷的人儿。这石屋没有月浅栖的允许,就是她也不能进,只能干看着。
“无碍,我来就行,这些年总归是因为我的心结,才让这里成了这样,师父若知道了,该生气的。且这些兵书典故,我也该看看了,虞娘,你有事吗?”月浅栖抱着布满灰尘的竹卷,到也不嫌弃,侧头问道。
虞娘叹了口气,压着想帮忙的念头,道:“不出姐所料,今日各国诸侯王胄的拜帖已经快马加鞭送来了玄月筑,雷管家已清了,一个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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