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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坐车更好。”
“怎么不下雨啊。”石榴埋怨道。
上次他们在雨中慢行,街上人很少,没人打扰他们,更没有各种目光的干扰,那次体验绝佳,可惜这次是别想体会到了。
“就是啊,这么热的天,要是下点雨多好啊。”车夫听到石榴的话儿,感慨着附和着。
石榴气的无语,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说的哪里是天热天冷的事嘛。
“去涮羊肉坊。”况且说了一声。
“我说这位少爷,这大热天的可不是吃涮羊肉的时候,虽说涮羊肉是美味,却不适合夏天吃。”车夫好意提醒到。
真是满街贴告示,也有不识字的,这车夫还真就是苏州很少不认识况且中的一个,以为他是外地来的,对涮羊肉坊闻名已久,所以才善意提醒。
“走你的吧。”况且不想跟他多话。
“干嘛去那里?”石榴也有些不解。
丝丝去南京看秋香了,并不在苏州。
唐伯虎料理完苏州的家务后,也带着秋香回到了南京的家。秋香不想在苏州多待,在这里她就难免想到唐伯虎的另一种生活,虽说这是她早就知道的,却还是眼不见为净。
丝丝去南京不仅是为了看秋香,也是不放心文宾。
秋闱乡试在即,文宾又一头扎进书堆里,虽说身边照顾的人比涮羊肉坊的伙计还多,丝丝还是不放心,又是担心他中暑,又是担心他过于紧张什么的,反正什么都担心。
明清举人考试又称乡试,在秋季举行,故称秋闱,一般在各省的省城举行。进士考试在春天举行,必须在京城考试,又称春闱,也称为会试,乃是全国各省的举子汇集京城考试的意思。会试之后就是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这也是最重要的一关。
所谓三元,就是指乡试、会试、殿试三大重要考试。元者,第一,谓考生力拔头筹也。
“既然出来了,不着急回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况且笑道。
“这位少爷,涮羊肉坊夏天虽说不景气,却也是很贵的地方,要是说话还不如去茶室。我可以拉两位少爷、小姐去安静的茶室,还便宜。”车夫又提醒道。
“我说这位大哥,你就走你的吧,不会少了你的车钱。”况且苦笑道。
车夫听到这话,不再言语了,心里却骂着不知是哪家的败家子,喝个茶都要挑城里最贵的地方,不是找上门去挨宰嘛。
夏天的涮羊肉坊虽说不应季节,却也依然身价不低,价格在苏州城里还是位居首位。
石榴却是大展笑颜,好容易看到一个不认识况且也不被他的魔力所征服的人了,对这位车夫大有好感,笑道:“这位大叔也是好意嘛,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是,还是小姐知书达理。”车夫愈加感觉这位小姐善解人意。
况且郁闷的差点吐血,在苏州城里居然还有人暗讽他不知书达理?这好比说关公不会耍大刀一样,让人大跌眼镜。
然而,看到石榴的笑容,他来不及生气,立马开心无比,这些天来他第一次看到石榴发自内心的笑容。虽说只是一闪而过,但只要能看到这笑容,别说别人暗讽他不知书达理,就是找十个八个人揍他一顿他都愿意。
“你应该多出来走走的,丝丝她们也经常出来。”况且温柔地道。
“她们是做生意,当然要出来了解行情,我又不做那些,出来有什么可看的。”石榴觉得既不想买什么,又不想了解什么,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神经一定有问题。
“出来可以散心啊,总在家闷着好好的人也闷坏了。”
“哼,是你在家里不耐烦陪我了吧。”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都是为你好,其实我是最能在家里待得住的。”况且急忙道。
“好了,我知道了,逗你玩的。”石榴笑道。
况且身上出了一层汗,不是热的,而是急的,石榴现在的心态非常脆弱,受不得半点刺激,他对她真像是手捧着一件脆弱易碎的国宝一样。
车到了文宾丝丝开的涮羊肉坊外停住了,况且先跳下车,然后扶着石榴走下来。
门口待客的伙计一眼看到况且跟石榴从车上下来,就跟看到两条活龙从天上掉下来一般,向里面喊了一嗓子,然后跟小狗似的跑了过来。
况且从囊中取出一两银子给了车夫:“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