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跟陈慕沙的想法一样,在苏州,他地位就跟小王爷在南京差不多,决不会有不开眼的家伙向他挑衅闹事。
小王爷是以势凌人,他却是以德服人。
苏州城里,大约有一半人是况氏父子的病人,剩下一半人基本也都是这些病人的亲戚朋友或家人,所有认识况且的人,都对他恩感恩戴德。
这就是行医带来的额外好处,你给人治好了病,收下诊费药费本来就谁也不欠谁的了。医生跟病人,同样是服务跟花钱买服务的交易,可是在医生跟病人之间,却是医生不仅得到了金钱,还同时也收获了病人的感激还有情分。
尤其是况且父子行医时经常免药费、诊费,甚至看到穷苦不能自给的病人,还会想法送上几两银子,想不被人感激在心都不行。
况且在苏州也没有敌人,原来只是南家搞事,结果自讨没趣,破产不说,还背负着永远还不清的债务。经过郑家的事后,南家现在也不敢搞任何事了,他们也怕天谴降临到自己的头上,那些去京城准备告御状的家人也都被紧急召了回来。
原本和南家联姻的几个家族对况且的态度也很暧昧,以前有着很大的敌意,现在却转了个大弯,恨不得马上巴结上况且,可惜况且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们。
南家好在还有云家、周家尽力扶持着,勉强度日,虽没有家破人亡,却也是日日割田卖地,名下的店铺买卖也是一天天减少,一大家子人在凄凄惶惶中过着日子。
况且对他们早已没了感觉,其实当时也没有多少想法,只要这些人不再招惹他,他情愿放过跟他们的过节。
况且和石榴没有坐车或轿子,既然是逛街,当然是步行。
一路上,无论是行人、住家还是店铺都有认识况且的人,认识石榴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对石榴小姐只是闻名而已,并未见过,石榴以前出门,也是坐着自家的轿子。
街上的人都上来热情却又不失礼貌地向况且打招呼,有给他拿来冰过的酸梅汤的,有给他各种时令水果的,虽然人人见石榴有些面生,却又不敢打听。
那些小家碧玉看到况且,均是含羞带笑地在一旁痴痴看着,却是不看石榴一眼,气的石榴几乎当街就要发飙。
“好啊,难怪你没事就喜欢逛街,是不是就喜欢这些小丫头这么看你?”石榴气呼呼地道。
况且怔住了:“这有什么,再正常不过了,男人们对你不也是一样吗?”
“不一样,你是男人,就不该招蜂引蝶的。”石榴拉着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街角,咬牙娇嗔起来。
“我也没招蜂引蝶,可是我也没办法左右别人怎么看我吧。”
况且先前跟萧妮儿一起走时,这情况也是每天都发生,萧妮儿非但不恼,反而得意非凡,这说明她家公子非但才学高,相貌也是无人能比。
况且从未如此自诩过,若论相貌,就他见过的人里,比他漂亮帅气的不在少数,小王爷师兄就比他俊秀,小君虽然不知岁数有多大,比他漂亮是不用说的,甚至带有一种妖异的美。他只是在这些帅哥里可以自诩才学最高,又可以在有才学的人里自诩相貌超群,这种比法要是说出来,怕是要被人骂惨了。
他在苏州能获得如此多少女的芳心,还在于城里流传着的关于他的种种传说,且不说那次他跟唐伯虎比画,画出一个会飞的画妖,最近更是有传言,郑家来苏州逼婚,结果得罪了况且,一家遭受了天谴,人是接二连三的死亡,还都是主子级的人物。
人就是这样,越神秘就越显得有内涵、有底蕴,也就让人觉得神秘莫测,这些再加上他的才学相貌,还有他们父子两人在苏州积下的情分,才使他成为苏州第一人物,已经超过了唐伯虎。
石榴受不了的就是那些少女的目光,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个个都想扑上来投入况且的怀里,只是拘束于礼法不敢这样做。她还是第一次完全被人忽视了。
她也跟况且一起出现过许多场合,不管在哪里,她都是主角,至少关注度大大高于况且。毕竟那是男人的世界,一个女人出现,尤其一个重量级美女出现,情形可想而知。
其实石榴也是误解了,那些少女不认识她,所以才会自觉忽略掉她,假如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石榴小姐,苏州第一美女,恐怕这些少女的目光就全投注在她身上了。毕竟况且还能时常见到,石榴小姐可是无福见到啊。
至于那些男人们,则是因为她走在况且身边,出于对况且的尊重,都不去看石榴一眼,有的人偷眼看到了,急忙就脸红心跳地转过头去,仿佛做了什么丢人事似的。
“不走了,坐车。”石榴不走路了,招手叫来一辆马车。她实在不想继续做况且身边的玻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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