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听到剑声自下而上攻来,“就这样被利剑穿心的下地狱吗?”
正待韩星绝望之时,似有一股纯阳之气,从背后注入她的体内。她惊讶的感知到乾位道长剑锋无力,有隙可乘。当下也不细想,念动“星空无极”幻阵法诀,顿觉身子轻飘飘的,接着狂风卷动,任是她有意也无力避开,只得随波逐流,尔后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是谁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话,不过那声音甚是慈爱,就如念道教的超度经文一般,令她心里暖洋洋的。有那么一刻,韩星迷迷糊糊地想睁开眼来,确认一下是谁,却因疲累之极,只开了条缝。
但见一个白胡子老者在自己面前,忽远忽近,面目身形看不甚清楚。“我死了吗?”韩星重又闭上眼睛,用心聆听那伴着无尽回音的声音,无意识的如梦呓一般跟着念道:“月下……三更……见,通灵……五指……禅。”她刚一念完,那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韩星大脑一阵抽痛,完完全全的昏死过去了。
等她醒来之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血红的晚霞映红了西边的天。她以为那是献血染红的幕布,自己已身处十八层地狱之中,心里害怕,右手用力下按想要起身,可身子一沉,失了平衡,逆风而落。
“啊——”韩星惊叫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全身疼痛欲裂,眼前金星乱冒。良久,她才心翼翼的吸了口气,确认自己没有摔死。
一颗大松树如巨伞般遮天蔽日,四周白雪茫茫的甚是映眼,原来不是地狱,而是终极森林。
她松了口气,回忆起千钧一发之际,她用幻阵强力冲破剑阵结界。不过阵与阵相撞,产生的巨大震力将她震到此地的一棵大树上。
“看来我命不该绝呢。”韩星闭目养神,等气息平顺下来,才缓缓睁开眼睛。想起今日一战,若不是乾位有隙可乘,自己此刻定已不在世了。
她又长长舒了口气,但转念一想:“不对,乾为天,天为大,这镇守乾位之人应是压阵之人,怎么可能让我有隙可乘?难道是那位道长故意放过我的?如果真这样,为何他又全力以赴的样子?难道当时有哪位高人冲入阵中救我,扰乱了乾位道长的招法?我是残妖,又时隔三百年之久,终极观里又有谁会救我呢?”
她思索良久,想起有谁在自己梦中的话。“月下三更见,通灵五指禅。”韩星自言自语道:“什么意思呢?”
她凝望天空,月牙已挂在天际。
她凝神细思,“月下三更”应指时间。现在近至上弦之月,月亮三更时分便会落下,那么“三更”便是三更刚至之时,“见”便是“相见”之意。
“通灵五指禅。”韩星不假思索便知“通灵”是指通灵峰。一想起通灵峰,她就特别怀念峰上的那棵古枫。当年她还是终极观弟子时,那棵枫树已有千年之久,枝干粗大,枝叶繁茂。每当她思念母亲和流云渡无法自已时,就会在上面系挂风铃,希望风吹铃动,想起的“叮叮当当”之音会将她的思念之情传往家乡。四年多下来,风铃挂了满满一树。
“不知现在那棵树还在不在?”韩星心中惆怅,想着待会儿前去赴约时一定要路过那里看看。
“五指禅”她喃喃自语着,回忆起自己随太虚道长修行时,师父对日月星辰十分痴迷,常常叮嘱她观其精华,因此她常常半夜外出观星月之象。某晚她无意中来至通灵峰的背面,当时月光正好穿过五峰从对面射来,五峰的影子正好投在通灵峰上,犹如道祖竖起的五根手指,指根底部正好有一个大洞。
韩星将这一发现告知师父后,师父带她前去探险,并将其取名为“五指洞”。但几次下来,里面除了奇形怪状的钟乳石什么都没有,以后也不再去了。并且这洞处于峰腰,石壁陡峭光滑,来之不易,所以在韩星下山之前便没多少人知晓了。
“这‘五指’是指‘五指洞’吗?‘禅’指‘禅机’,是佛家用语,但终极山是道家修行的圣地,这‘禅’应是‘玄’的代用吧。”韩星满腹狐疑,猜不透来者是得道高僧还是高道。
“我是残妖,三更约我,应是怕被人撞见辱了他的名声,可他约我到底有何用意呢?”
这晚她借着月光提前半个时辰赴约,来到通灵峰上,看到那棵挂满风铃的古枫还在,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声音甚是悦耳,她心里宽慰不少。在树下立了有一刻钟之久,她飞身来到五指洞旁。
此时月已将落,星密密麻麻地布满天空,仔细观看,星星发出的光竟不一样,有的偏蓝,有的偏赤,有的偏橙,有的……
“原来星星也是七彩纷呈的,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韩星埋怨自己以往的粗心大意。
这时洞中滴水之音传来,就像神灵奏出的神圣音符,令生灵不由的心生敬畏。这么想来三百年前,自己与师父去里面探险,虽然没发现什么仙人宝卷,可它自然的存在于这里不就是最宝贵的财富吗?就像一个生灵,也许他不一定要创造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他本身不就是一项不朽的伟业吗?
韩星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洞外聆听,因为她怕亵渎了这绝美的自然韵律。
她又举目上看,月亮已经完全没入了西南方的天空,大地并未因为星星的光而脱离黑暗。但世界静了下来,只剩下滴水那更加清脆的声音以及风中隐隐的风铃之声。
她静静地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壁上,双手向后下按,支撑着上半身欣赏这样的夜空,多么希望时间会在这一刻定格。
一阵暖风从东北方吹来,韩星直起身子望去,东北角的一座山峰上,立着一位白须道人。因为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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