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一下子被骂懵了,他看着芊荷颤抖的后背,就知道芊荷又哭了,他又惊又吓,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头一低,倒退着出了厢房。
蹲在屋檐下,无措地玩弄着双手,这下可把芊荷得罪彻底了,自己怎么那么混账呢!
……
向和堂的后门打开,一辆马车吱吱呀呀地从大门里缓缓地走了出来,孙管家牵住马得缰绳,指挥看门的关门,“要是天黑前,还没回来,记得给留门!”
看门的老翁答应应声,便站在门口目送马车的离开。
马车上了主路,孙管家便坐在轿厢一侧,马儿规规矩矩地前行,孙管家便把马鞭放在了身旁,轻轻咳嗽一下,扭头冲轿厢内道,“少爷,我都想好了,咱们这次去百姓屯,就说是买鱼的!咱们先买鱼,然后拿着鱼去看那病患,然后皆大欢喜,什么事就没了!”
方严初在轿厢里,坐如针毡,说心里话,他压根就不像去倒什么歉,他才不信那天奄奄一息地病人竟然活蹦乱跳呢。
“少爷啊,老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就顺着他吧!”孙管家见方严初不说话,连忙继续劝说,“我看老爷特喜欢穆姑娘做的鲫鱼汤,今儿咱们就多买几条,回来也让老爷高兴高兴,说不定老爷这一高兴啊,就什么也忘了!”
方严初静坐,虽然不说话,却也在琢磨着,要是他买了鱼,认了错,父亲心情能好,能同意见一面那从京城来的官爷,倒也是件一举两得的没事,只是就这样去百姓屯,让人看见,他这向和堂少东家的脸往哪里放啊。
“老孙,咱们就这样去百姓屯,会不会太唐突了!”方严初想着就猛然拉开轿帘,探头问。
“少爷,您就放心吧,昨儿于家堡发生了凶杀案,听说是百姓屯人干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去镇上看热闹了,村子里没几个人,不会有人注意的!”孙管家给方严初宽心,“况且,我已经派人,先去给那卖鱼的穆姑娘报信了!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这就好,这就好!”方严初连声道,并放下了轿帘,但也不过一息,他莞尔又意识到什么,猛然拉开轿帘,“孙管家,你刚刚说大家都去镇上看审凶犯的了?也就是说,那李县令跟殷大人,今天会连夜办公?”
“应该是,根据以往办案的流程,今儿指定又会是半夜!”孙管家一头雾水,“少爷,您问这个做什么……”昨天方严初请这几位吃酒,一直玩闹到半夜,老爷子的都都快皱成麻花了,少爷不会还要请吃酒吧。
方严初就跟看穿孙管家心里想得似的,“咳,咳,别乱想,今儿我是不会请他们来吃酒的,我啊……打算把饭给他们送去!那个,你不是说卖鱼的小娘子会做鱼嘛,过会儿,一起把她请家里去!”
“啊!少爷,这样不好吧!”孙管家为难,“要是让老爷知道……”
“怕什么,我爹要是知道,就说是专门给他做鱼汤的!”方严初仰头大笑,“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真就啥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