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如此浩荡的场面却是谁曾见过的?魔宗便只好用心体察这究竟是不是幻象,如果不是,便就有一场恶战要打了。
就在魔宗出神之时,万千疾箭便当空飞来,破空之声与遮天蔽日之势俱历历在目,着实让人胆寒。魔宗大手一挥,却果真接住许多箭簇,虽稍纵即逝,但其力道却是真实存在的。魔宗只好提气向着当空连拍数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正要射中魔宗的箭簇便停滞在了当空,片刻之后却也消幻而去。
躲过一番密集的箭雨后,魔宗却发现那万千兵甲已经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狭路相逢自无二路可选,魔宗提起一口真气便与这骑兵甲士交锋起来。只是对方实在人数太多,魔宗才一对攻过去,便彻底的消失在人头攒动的敌阵之中了。
候剑侍一边望着棋局一边来回移动棋子,眉宇紧蹙之下,总算收得对方一大片棋子。而阵中的魔宗,却几番大开大合的出招,将甲士们杀的人仰马翻。但兵甲何止成千上万,魔宗杀得一片人,却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断的围攻上来,若真是逐一杀之,只怕自己早就被累死了。
及此,魔宗便使出履尘功钻入东面的甲士丛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数道指法,而这一片甲士旋即步履迟缓起来,直到最后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了。但更奇妙的是,前排兵甲不前,后排兵甲亦过不来,且因为前排甲士被冰封,靠近的后排甲士也被传染着冰封起来。
魔宗望着眼前情景大为欣慰,一击得手便故技重施,其余三面的大片人群亦被一一封冻。
候剑侍望着阵中万千甲士被凝结成冰,却毫无办法,便只得对着棋局猛然发力,以期用内力抵消魔宗所发出的遣天神诀。但候剑侍内力修为远不及魔宗,却如何抵御的了?只见候剑侍内力一到阵中,那些冰冻的甲士随即化作流水消融于地上。
候剑侍望着阵中千军万马溃散土中,却是说不出的惊骇感受。
兵甲消融,棋局幻境亦一一消退,只有候剑侍还依旧沉浸在惊愕之中。
“先生能于万千敌中从容取胜,真不应是凡间之人。”候剑侍默叹道。
“哈哈,故而老夫名号有一魔字。”魔宗却自得的大笑道。
“今日得遇先生,我亦死得其所了。”候剑侍说着便运力催动棋局,随即便有七枚白子落入棋局之中。
“此乃七星逐月。”候剑侍说道。
候剑侍棋子一落,魔宗便突觉脚下一空,便如跌入深渊一般停不住的往下坠落。但魔宗却觉得脚下是无尽的黑洞,仿佛永远也着不了地。
魔宗大为惊异,正欲急急提气往上跃去,却忽然见的头上有七八个白点如流星一般朝自己飞来。待这七八个白点飞的足够近了,魔宗才看清这是七个模样一般的候剑侍。
候剑侍弗一接近魔宗,便群起而攻之。魔宗便只好打消飞起的念头,索性一边坠落一边与这七个候剑侍大战一番。但一交手,魔宗便惊讶起来,因为这七个候剑侍绝非单纯的幻象,每一个都有血有肉,且发来之招极为精妙又十分互补。
魔宗虽然武功无敌于天下,但尚不足于同时败退七个候剑侍。只是魔宗所学甚广,无论是大悲手还是遣天神诀,皆能巧妙的从中使出反击之招,而这却是候剑侍们所无法胜之的。
只见魔宗与七个候剑侍在急速坠落之间来回搏斗,却谁也奈何不得谁。
候剑侍们合围而上,心思终究是要打败魔宗,如此久拖不决,势必焦急;但魔宗却无这般心态,如今见与七个一等一的高手同时交手,却足以称之为平生快事,便越打越来劲,越打越痛快起来。
候剑侍们一心要在这无尽深渊中了结了魔宗,所发招式也越加迅猛起来,却是逼得魔宗渐落下风。但魔宗终究一代宗师,自然不会因此而乱了阵脚,与此相反,魔宗还在逆境中细细观察对手。经过一番对战,魔宗发觉这七个候剑侍虽等同真人,但出招却似乎有一定的顺序,比如第一个出招之后,至少需等其中三人出完招数才会继续发招。虽然其间间隙非常短暂,但这却是真实存在的。
魔宗看出其中破绽,便一下就有了破解之法了。只见魔宗强御三重不坏金刚身硬受候剑侍的第一招,然后以电光火石之势攻取第二个即将发招的候剑侍,弗一得手便又接下去攻击第三、第四个候剑侍。魔宗出手若要快起来,自是当世无人能及的,一番得手后,第五、第六、第七个候剑侍却急急撤出,魔宗处境便一下好转过来。
候剑侍看出魔宗心思,便换一套攻势重新打来。但魔宗出手不仅极快,而且极重,先前被他击中的第二、第三、第四位候剑侍,此刻已经无法正常御敌,便飘飘摇摇的失散而去。如此一来,魔宗便就等同以一敌四,难度自然要比以一敌七小了许多。
虽然候剑侍变幻着攻击套路,但终究少了三人,无论攻防两端都削弱不少。而此时魔宗却越战越勇,一套冰火两重天打得风生水起,五六招之后,便只剩下一个候剑侍与之一同跌落了。
但这最后一个候剑侍却并不退却,反而借助这幽暗深渊的地形与魔宗来回周旋。若非魔宗不熟地形,加上不断下坠之势令他分心,这最后一个候剑侍是断断无法与魔宗对垒这么久的。
也许是觉得打一个候剑侍没有意思,也许是想早些止住下跌的难受势头,魔宗便对着那时隐时现的候剑侍喊道:“老夫平生不屑用暗器,但今日你仗着地利拖我时间,便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追魂针。”
只见魔宗掌间强御一道内力,便有无尽真气冰冻成针,却见他双掌一推,这些真气凝成的冰针便四射而出。候剑侍忽然察觉四周有无尽暗器朝自己飞射而来,但一来此地黑暗看不清楚,二来其轨迹太过诡异,无论自己如何躲闪,这些暗器仿佛都一直尾随左右。
却听得候剑侍一声惨叫,魔宗便稳稳的站在地面上,先前的悬崖深渊亦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反观那头,候剑侍已经捂着胸口艰难的卧在了石桌之上。
“候剑侍……候剑侍……您怎么了?”慕容云真焦急的上前问道。
候剑侍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举手示意慕容云真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