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夫三十岁时曾潜心暗器之毒之道,这追魂针乃以真气幻化成九九八十一枚冰针,飞时如天女散花无所不在,刺时则九九归一一脉相承。你以血肉之躯受此八十一枚冰针却不死,也算有些造诣。”魔宗缓缓说道。
候剑侍听罢便艰难的点点头,脸上随即浮现出佩服与无奈之色来。魔宗见候剑侍重伤伏在棋盘上,看来此役是要到此为止了。魔宗曾与剑圣比试,自然见识过商阳山所暗藏的玄妙,若非剑圣出来,否则外人是断断不能进去的。如此一来,慕容云真与始皇圣剑便就等同囊中之物了。魔宗于是冷冷的望住慕容云真,却看他如何飞的出自己的五指山。
慕容云真却不理会这些,只是焦急的查探候剑侍的伤势,但看到候剑侍胸口直贯背脊的血口,他早已心中难受非常了。候剑侍仿佛知道慕容云真担心自己,便在棋盘上伏了片刻后又缓缓起身端坐,然后才舒缓着回望了慕容云真一眼。
“前辈,您无大碍吧?”慕容云真关切着问道。
“对了,还不知道少侠如何称呼?”候剑侍却自顾着问道。
“晚辈慕容云真。”慕容云真急切的答道。
“慕容云真?呵呵,却不知你是第几代护剑侍?”候剑侍沉吟着说道。
“护剑侍?晚辈只是受昆仑山欧冶天工前辈托咐送剑来商阳山的,并非护剑侍。”慕容云真答道。
“哈哈,你今日护送始皇圣剑来商阳山,便就已经是护剑侍了,来,唤我一声候剑侍师兄。”候剑侍却难得爽朗的说道。
慕容云真却似乎不大情愿,迟疑着半晌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候剑侍便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怅然一笑。
“不管你认不认,你此刻便就已经是护剑侍了。护剑侍的职责便是守护这始皇圣剑不旁落他人,直到送达商阳山剑圣处为止。”候剑侍语重心长的说道。
“晚辈既然答应欧冶天工前辈,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办到。”慕容云真坚定的说道。
“哈哈,老夫便要看看你如何上的了商阳山?”魔宗却于一旁冷笑道。
慕容云真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他明白如果剑圣不出来的话,自己只怕寸步难行。但就在此时,候剑侍却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慕容云真,你刚才所言可是属实?”候剑侍郑重的问道。
“晚辈绝无半字虚言。”慕容云真亦朗朗说道。
“那你果真粉身碎骨可就不能怨我了。”候剑侍却忽然冷冷说道。
慕容云真和魔宗皆诧异起来,但不由二人多念,候剑侍已经抓起一把棋子当空挥洒了出去。
“此谓九子连环。”候剑侍竭力喝道。
魔宗本以为候剑侍重伤行将就毙,却不料他还能强顶着伤痛发招而来,只是等他反应过来之时,这九枚白色棋子已经逐个接连射出,俱是个个力道苍劲至极。
魔宗一番发力疾走,却只需三两回便将这九枚白子悉数收于手心。或许是此局不见其他幻境之故,又或许是候剑侍射出这九枚棋子的手法太过平淡无奇,魔宗便难掩失望之色的将之抛洒地上。
但魔宗弗一丢下手中棋子,便觉得天地一片混沌,放眼望去,这商阳山的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无论是山川河流,还是眼前二人都是如此。少许之后,这混沌之所又隐隐抖动起来,且越往后便就抖动的愈加厉害,犹如地牛翻身,又似天崩地裂。
在这急剧晃动之中,魔宗纵然凝神提气也几乎站不稳了。困惑之下,魔宗忽然发觉周遭事物亦无法再被感知,便忍不住暗叫不妙。
“九子连环乃虚招,你若硬受,便不会触发最后一式满盘皆输。如今既已开启,此处便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混沌之中却传来候剑侍的声音。
魔宗虽不相信候剑侍的话语,但随着天旋地转之势越发猛烈,他心中亦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只听得远处传来阵阵“轰隆”巨响,魔宗便发觉眼前不断有巨石土堆倾泻倾泻而下,而再看自己脚底所踏地面,亦已疏疏的开出几道裂痕来了。不待魔宗多想,这混沌之所中又开始狂风大作起来,大大小小的石块和着草木树干一并疾驰而过,魔宗稍不留神便有一颗石子划过臂膀,顿时又少许鲜血溢出。
魔宗确定这不是幻境,乃大呼不妙,便连连抽身躲闪。但无论他走到哪里,所看到的景象都是一般模样。
候剑侍趁着魔宗被困之际便拉住慕容云真奋力一挥,猝不及防的慕容云真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的直飞商阳山而去。
“一定要让卓亦然收下始皇圣剑。”候剑侍对着慕容云真喊道。
急速飞行中的慕容云真哪里听得到候剑侍的话语,但魔宗既然无法追来,慕容云真便当空御起纵云功跨过溪流,便入得商阳山境内了。慕容云真弗一落地,便觉得山那边有无尽的剑气朝着自己奔袭而来,气势之壮,简直无法想象。慕容云真这才明白候剑侍那番话语的意思了:外人入得商阳山,必被这满山剑气撕裂不可。
慕容云真只道自己要死去,便急急大呼:“剑圣出来,剑圣出来。”在他看来就算一死,也要亲手将这始皇圣剑送给卓亦然。
只是任凭慕容云真如何呼喊,这商阳山始终空无一人,但奇怪的是这席卷天地的剑气却忽然在他面前收住了。
慕容云真怔怔的望着空中被削成碎片的枯叶,却迟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
慕容云真忽然记挂起候剑侍,他使出满盘皆输后却不知情况如何了。慕容云真于是回头望去,却见溪流那一头的空地上只剩一副棋桌空荡荡的矗立其间,而下棋的人早已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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