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声音冷冽,“把药交出来!”
玉棠夫人的脸色由白转青转紫,便是知晓赫连真钳着她的力道有多狠,是有多想置她于死地!
可她不怕,竟是从容的笑,“你只管动手便是,当年没弄死我,这会子还怕你不成!你和先皇覆了我容家,我以一己之身拉湛王陪葬,划算得很。”
赫连真咬牙切齿,狠狠甩开她。
奔过去瞧李湛的情况,这时才发现,他脸色惨白如纸,倚在那里,便是连动也未动,白色锦衣上已是血迹点点,许多已干涸,这个傻子,不知忍了多久。
“条件!”
“爽快!”玉棠夫人笑赞,也不绕弯子,直接挑明,“我要皇帝从太守府拿到的账本儿。”
账本儿?赫连真蹙眉,不过是一本贪污的罪证,何以个个费尽心思想要得到?
却是不动声色,“你如何知账本儿在他手里?不过区区几百万银子,你容家也差这几个钱?”
“赫连真,不要妄想从我口里套话。”玉棠夫人冷哼一声,“你只要按我说得做便是,你该明白,若是不及时服药,湛王的命,可就只有一日光景。”
侧开身子,让出道路,“现在,你可以走了,明天这个时候,我想得到我要的东西。”
赫连真危险的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要让他如此难受下去?”
“只有你能救他,我的太后娘娘。”
“好,好,好得很。”赫连真点点头,“玉棠夫人,你该知道惹怒我的下场。”
顿了顿,又道:“我亦希望,明日这个时候,你还我完好无损的阿湛,否则——我会让活着的容家子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死了的挫骨扬灰,永不安歇!”
撂下狠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直到赫连真走远,玉棠夫人仍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赫连真从地牢里出来,却是俊云坊侧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安全。
她往太守府而去,思量着如何向李墨解释这三日的事情,坦白相告,亦或是欺瞒?
平日里井然有序的市坊变得混乱,几队官兵在搜查什么。
她不甚在意,突然一个阴影压过来,将她结实的抱在了怀中。
“师父,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急死我了!”
赫连真愣了愣,高尚抱得死紧,有些勒人。
“你放开我先。”
她费了大劲儿才推开抱住她不放的男人,一瞧,带着诧异,面容憔悴,眼眶通红,衣裳还是三日前穿得那身儿,这小子该不会是不分昼夜在找她吧?
心头微暖,拍拍他的肩,“走吧,先回府。”
“恩,好,好。”高尚忙不迭答应,他方才一眼就瞧出赫连真的狼狈,不知道这几天受了些什么苦,分明消瘦了许多,再多的恼怒恨意也抵不过对她的心疼。
回了太守府,赫连真匆忙梳洗了一番,又将高尚打发下去,才往李墨住的地方而去。
人不在,妙极。
她迅速闪了进去,关上房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她不敢弄乱,害怕李墨起疑,倒也不是惧他,只是,不能因着他的阻拦耽误了她救李湛。
所有角落都找遍了皆是没有,她停下了所有动作。
高太守老奸巨猾,定是不会完全信任李墨,而李墨深知这一点,又岂会将东西放在屋子里,如果她是李墨……
高曼!
她眼睛里闪着精光,兴奋不已,任谁也无法想象会在高曼那里,高太守当真有一个好女儿。
她打开房门出去,一眼便瞧见刚进院落的俊男靓女。
显然的,两人也看见了她。
李墨明显的皱眉,目光往屋子里逡巡了一遍,才冷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赫连真抱胸,扫了两人一眼,目光坦荡,含讥带讽,“敢问沈大人,在我失踪这几日,你可曾担忧过?”
“没有。”
意料之中简洁而又锋利的答案,明明是装作一副拈酸吃醋的模样来打消男人的疑虑,可听了这两个字,心头依旧沉闷。
自找的不是么,如今这个节骨眼儿,当着高曼的面儿,为了他所谓的大业,必定得委屈她不是?
高曼自始至终保持沉默,高下瞬间明晰,男人的态度让她很是满意,连带看向赫连真的眼神儿都带着嘲讽以及似有似无的悲悯。
悲悯?呵!
赫连真没有半点留恋的出了院子,李墨的唇角动了动,终是没发一言。
怎会不忧心,派了大量人手,仍是半点消息也无,平日里倒是不妨,她自个儿的本事足够应付,可太守府高手如云,深不可测,就怕是高太守对她动了手,幸而,平安归来。
她该是知晓他同高曼不过做戏,怎的偏偏故意做出这副样子?且,她又岂是这般会争风吃醋的人?
若是换了以前,她吃味儿,他或许高兴,只是当下,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