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吐!
柳千寻垂着头,颤巍巍地站在门口。柳千叶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愤怒地转头看向他,再问,“哥,我在问你,你不打算给我解释吗?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柳母急了,越过挡在身前的柳父,走到柳千叶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千叶啊,你别逼你哥哥,他也是没办法,我们正在……”
柳千叶回头。看着柳母,上一次她也用同样的方法稳住了她,可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她还能怎么忍下去?
“我要搬出去。”只能做这个决定,她不要继续和一个变态住下去。而且这个人还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哥哥,她以后要怎样去面对?!她做不到的,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又禁忌,就像触犯了什么。为了阻止事态的发展,她只能暂时离开柳家。
“妈,爸。你们是跟着我走,还是留在这里?”她看着柳父柳母,父母老了,可柳千寻还四肢健全,身体健康,完全可以一个人生活。她没有要放弃柳父柳母的意思,只是迫不得已只能分家。
“或者你们在这陪哥……”如今,就连说哥这个称谓都让她有些不适,“我会定期回来看你们。”得不到柳千寻的解释,也得不到柳父柳母的满意回复,她很失望,很伤心。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往屋里走,准备收拾衣物。
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先随便找个旅店住着,再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柳千叶一走,院内的三人更沉默了,气氛变得很压抑沉闷。地上躺着的污秽之物依然往外散发着恶臭。柳母实在看不下去,转身拿起扫帚准备把东西扔掉。
柳千寻总算是动了动,转过身,慢慢地,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把大门关上,然后锁住。
柳父看着他的举动意识到了什么,拍了拍正在扫地的柳母让她看。
此时,柳千寻已经随地坐在了门口,只见他慢慢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那双眼睛下是浓厚的黑眼圈。他面无表情,一双无神的眸中如同死潭。看不到一点生机。
柳母停止扫地,呆呆地看着他。动了动唇,终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柳父有点担忧,抬头看了看柳千叶的房间,她还在收拾东西,能听见屋里传出的翻箱倒柜的声音。
柳千寻依然呆呆地坐在地上,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一根廉价的香烟点上。他从来不抽烟,这一根看起来是放了很久的,已经很皱了。刚抽第一口,他就被呛得不行。然后,他用力地扔掉手中的烟,站起身,一遍又一遍地使劲跺脚,将烟头踩得支离破碎。这还不够……他甚至跳起来,继续踩,继续跺。
他的愤怒终于显现了。他紧紧攥着拳,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声音,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暴走状态。看得柳父柳母想上前制止,却又不敢。
“啊!啊!啊!”他惨叫着,仿佛被踩的不是香烟而是他。踩到全身力气透支,他又无力往地上一坐,双手插入原本就不整洁的头发,乱揉一通。
接下来,院里的三人再次陷入沉默。一直到柳千叶收拾好东西走了下来。她拉着箱子,走到柳父柳母面前,对他们微微鞠躬,“爸,妈,我先走了。你们放心,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千叶……你看看这……”柳母想解释,想挽留。却说不出话。
柳父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坐在地上的柳千寻。其实他们老两口已经感觉到什么了,只是柳千叶没有发现而已。
“千叶啊,你明天再走,我们再好好聊聊,你看怎么样?”战争将一触即发,柳父想把柳千叶先安定下来,说不定一切事情都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没得聊。我必须走。这家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可柳千叶去意已定。她没有观察到柳千寻的变化,她已经不想再去看他,更没料到被抓了现行的柳千寻居然还敢做其它的事。
简单道完别,她要趁着天还没全黑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于是匆匆拉着箱子往门外走。结果,刚刚路过柳千寻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然后精准地握住了她的脚腕。
“你干嘛?”柳千叶忍住怒意,垂头看了柳千寻一眼,他头发蓬乱,像个赌徒一样颓废地坐在地上,显得更脏更恶心了。
“我对你做什么了吗?你就要走?”他低着头,手死死握着她的脚腕。
“哈?”柳千叶苦笑,她很无语,柳千寻对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道歉,不是解释吗?
“我不过是拿了几件你的衣服而已。就让你抛弃爸妈,抛弃柳家吗?”
听着柳千寻理直气壮的语气,柳千叶是彻彻底底不愿和他废话了。她跺了跺脚,想挣脱掉。可柳千寻握得很紧很紧。这种力度让她开始不安了,于是扔掉手中的箱子,用另一只脚,想踩开他的手。谁知她脚刚刚抬起,柳千寻也瞬间伸出另一只手,将她两只脚的脚腕都握住了。
然后他抬起头,病态猩红的眸透过凌乱的刘海间射出阴冷的光。
“我拿你衣服,是为你好。”他低沉的声音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为了不动你。千叶……我如此用心良苦,你难道就感受不到吗?”
柳千叶摇了摇头,柳千寻疯了,和疯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放手!”然后她转头看向愣在院中的柳父柳母,向他们求救,“爸妈!你们愣着干嘛?快把柳千寻给我弄开!这个死疯子,死变态!”两只脚被禁锢着她没力挣扎,只能蹲下身欲要扒开柳千寻的手。
“你不让我动你的衣服,我就只有动你了。”柳千寻红了眼,也不管有谁在场,猛力往前一扑,直接将柳千叶压在了地上。
“爸妈!你们快把他给我弄开!”柳千叶大声呼救,“救命——”话音未出,柳千寻伸手堵住她的嘴,柳千叶疯狂地舞动着手,一把就拍在柳千寻的脸上。
院里的柳父柳母彻底傻眼了,看着眼前平日里关系非常要好的两个兄妹疯狂地打架。“啪啪啪”巴掌拍在肉上的声音响了起来。
但是……要怎么办?
是去帮柳千叶呢?还是柳千寻?
如果帮柳千叶控制住柳千寻,那么柳千叶就要走了;帮柳千寻控制住柳千叶……这又算什么?!老两口面面相觑,皆不知该怎么办。
“爸妈,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屋里拿绳子!我们不能让千叶走,她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柳千寻也转头向他们求助。
“唔唔唔!”柳千叶疯狂地挣扎,柳千寻一只手堵着她的嘴,只有一只手可以控制她的身体,看起来也非常吃力。可他身后的柳父柳母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柳千寻四下张望想找个东西堵住她的嘴,或者控制她的手。可周围什么都没有,于是埋头把视线放在彼此身上。
柳千叶围了围巾。
为了不让柳千叶发出声音,他只能用一只手扯她的围巾。可疯狂挣扎的柳千叶看出了他的意图根本不让她得逞。两人相互僵持不下。
柳千寻不是很高大的男人,反而还有些娇小,身高只有一米七,体形偏瘦,平时也不爱运动,属于典型的宅男,在力量上占不了太大的优势。两人僵持时间非常久,最终柳千寻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脚上……
在对抗的过程中他们彼此的鞋都掉在了一边,他伸出一只手,迅速从脚上扯出一只袜子,然后捏成团,一手掐住柳千叶的两腮,捏开她的嘴,一下就将袜子塞在了柳千叶口中。
顿时之间,她心里就崩溃了。暂且不说那有什么味道,她一想着柳千寻居然用他的袜子来堵住她的口……胸口一阵翻涌,然后干呕。嘴里却被堵得严实,呕也呕不出。
柳千寻见她老实了一点,趁胜追击,脱掉另一只袜子,再往她的嘴里塞,直到把她的嘴塞得鼓鼓的,满满的……她支支吾吾地发出一些小小的挣扎声。眼泪唰地一下汹涌而出。
“呵呵~”而柳千寻,满意地拍了拍手,笑了。接着顺利地抽出柳千叶的围巾,将她的双手反捆在后。
“爸妈~!我把千叶搞定了!”他高兴地转头,向柳父柳母汇报战况。而老两口已经彻底傻了。石化了一样愣着。
柳千寻从地上起身,柳千叶立即翻身向往外爬,像一直蠕动的虫,柳千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得很满意。然后弯腰,一把扣住她的脚腕,转身就往院里拖。
“千、千寻……”柳父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样会伤到你妹妹的。”
柳千寻转头一看,恍然大悟,认同地点了点头,弯腰将地上的柳千叶抱起,往屋内走去。柳父柳母讪讪地跟在后面。
进了屋,柳千寻把她放在凳子上,拿起绳子,重新把她绑了一圈儿。柳千叶的手脚都被他给绑住了。她红着眼,看着柳父柳母,想让他们救救她。
可是……他们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千、千寻啊。你看……你把千叶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呗。”柳父惦记着柳千寻是用袜子堵的柳千叶的嘴。
“没关系,我袜子不臭。再说了……我也经常闻千叶的袜子,这种感觉并不恶心的。”转头,他看着柳千叶笑了笑,“你说呢?”
“唔唔唔~!”柳千叶疯狂地摇头。她好想把嘴里散发着恶臭味的东西吐出来!
见她如此反应,柳千寻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笑容也没了,“千叶不乖,我把她带屋里去,妈,你待会儿给千叶送吃的来哦。”
“唔唔唔~!”柳千叶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摇头,想向柳父柳母求救。可这两个老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不再去看她,皆闭了闭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柳千寻抱着她来到了他的卧室,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他把他衣柜里这些日子偷来的柳千叶的衣物全拿了出来,开始一件件介绍……
“我最喜欢这件……大红色的,只要一想起你穿在身上的样子,我就好兴奋哦~还有这个,味道非常好闻……对了,还有它……”柳千寻的样子已经是变态无疑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电视里都不会发生的夸张情节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这是报应吗?
是她欺骗了康家,玩弄了康三少感情的报应吗?
……
这几日以来,景崇言每天送她上课,又按时接她放学。根本不给她一点空间和时间,白幽紫慢慢发现,这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周五吃完饭后,她来到景崇言的书房,说她要出去找朋友玩。往常有这种要求景崇言都会同意,他知道她从小就是呆不住的人,更何况明天是周末没有课。他没有理由不准她出去玩。
可是。
“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吗?不在家复习?”
喂喂,她哪儿是会复习的人?几百年了,从来没有复习过。白幽紫一脸无语地盯着他,景崇言笑了笑回,“待会儿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啊?”景崇言的宴会很多,多不胜数,以往他能推则推,不能推的也不会带她去,除非是家庭宴,朋友宴景崇言都很少带她的。
“朋友邀请的,正好也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对你以后会有帮助。”景崇言说得十分中肯,说完后就把她赶去换衣服了。
白幽紫满心疑惑,总觉得景崇言是为了不让她和赤西见面,想着各种各样办法。
最终,她还是换好了衣服,坐上去晚宴的车。景崇言说,这是林家的晚宴,林家和景家在生意上往来很多,林家也是超级豪门,林恩卉从小和白幽紫一起长大……欺负着她长大的。
然后两人开始了漫长的攀比之路。
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白幽紫没那个心情再和她比。
按照以前的剧本林恩卉此时应该是和蓝家的二少爷,也就是蓝层的弟弟蓝风在一起。据说,今天的晚宴是林家专门为了介绍蓝风而设的。
白幽紫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就笑了,景崇言的用心昭然若揭。如果是以前,这种级别的晚宴他根本不会出席,更别说还带上她。摆明了是不想让她单独出去。
但是,有时候啊……人不得不认命。
人总归算不过天。
在宴会现场,当看见那个一身笔挺西装,华丽高贵得不可一世的少年时,景崇言和白幽紫都愣住了。
赤西摘月。
他竟然也来了。
而且,让白幽紫没想到的是,赤西的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相貌堂堂,举止优雅的中年男人。
那是赤西的爸爸,赤西和哉。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中国,这是上一世没有的剧本。
赤西和哉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人,赤西和他长得很像,也是一个智商两百八的天才,不然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统领了日里国最大的企业,他的一生也是相当的传奇,同赤西一样属于备注栏里格子都填不满他事迹的那种人。
据说,他当年本该是赤西家最优秀的继承人,后却因为一切原因没能上任。对了,白幽紫对他最大的印象是——赤西的痴,一定是继承了他爸爸的。
如此优秀帅气的男人,没有一点花边新闻,而且一辈子守着一个腿脚不便精神恍惚的疯女人。
另一边,刚刚和人打完招呼的赤西和哉一个转身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白幽紫。
她一身暗紫色的晚礼服,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诱人的暗芒。看到这,赤西和哉微微勾了勾唇,侧眸对着站在他身旁的赤西小声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染这么丑的颜色了。”刚刚他们还在讨论赤西的紫发不够好看。
“很丑吗。”赤西也看着站在门口的白幽紫,笑得春光灿烂。
“和她比起来……是要丑很多。”这话一出,赤西笑得更迷人了,引得旁边的人一阵唏嘘。当赤西和哉和赤西摘月同时出现的时候一定是众人的焦点。
这两个男人太过魔性。长得神似又不似。像兄弟又像父子。那一身怎么也退不去的雍容华贵让人自卑。旁边的人不自觉往后退了退,想离开这两个男人的世界。
赤西和哉迈着稳健又潇洒的步伐,缓缓向白幽紫靠近。赤西摘月与他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默默跟在身后。
父子两脸上的笑,神一般的同步。
“你喜欢的女孩儿?”行走间,他不经意地问。
“不。我爱的女孩儿。”他也不经意地回。
然后,父子两的笑容渐深。这样的气场能逼退在场所有的人,让灯光都变得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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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居然没审核通过,心累。编编大人求明示啊~!我很小心的,我很保守的,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