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错,可你也不能盼着咱来嘛,这下好了,哥手里头一张冥币都没有了,那都给老佛爷交保护费了,你让我这会儿咋整你!
“这个……”他一指旁边立着的一小阳亭,里头坐着俩晕着俩,范剑郝剑一个激灵跳起来,俩人又是递毛巾又是递饮料,我脸色一阴:“你俩这是干啥好事儿了!赶紧的如实招来!”
范剑捶胸跺脚,他小子愤愤不平叫唤起来:“高富帅sama,您让我俩跟着那秃驴,那丫实在是太辛苦了,他小子装备老齐全呢,又是木鱼又是佛珠的,那一个个往上砸,可把我俩害惨了!”,我撇撇嘴,这砸俩下顶多就多俩疙瘩嘛,这有啥稀奇,你俩就一坑爹的小鬼,人家咋的也得算大师!我低头一看秃驴这会儿都晕菜了,我倒是奇怪了:“那你俩怎么还把老爷子呼倒了呢?”虽说你俩小青年欺负人家一老爷子老没节操的,但是——呵,小子有出息了啊,这还学会走位能玩gank了,看嘛,这跟着哥,那个进步,贼快的!
郝剑听我这么一问顿时笑的开了花儿,他指着秃驴边上耷拉的一小子,那丫穿着迷彩服,背后还挂了个大土炮,嘿,这不凌队长嘛!郝剑便说:“我俩原本还真对付不了那秃驴,我俩一个劲儿跑啊,他就一个劲儿追,结果我俩命苦,秃驴还没甩开,又遇上这小子,他小子看不见我俩,冲着秃驴就跑过去,要说我们双剑合璧那在地府可是出了名的,咱可机灵着呢,没点儿真功夫可不行,我那么一伸腿,他小子就那么一摔,咱就听他俩小子那脑瓜子“彭”的那么一磕,成,俩都晕了!”
哎哟,不错哟,小子这进步大大的,都学会偷懒玩儿借刀杀人了!哎哎,谁有无懈可击?
收门票的小子一脸微笑的走过来,他冲我鞠个躬:“帅哥,这两位小爷在这儿一个下午一共花了十三亿两千,额,两千咱就算了,十三亿凑个吉利怎么样?”,啥?十三亿!我一把拽住范剑:“你俩这一下午都干啥子了啊?洗头了还是洗脚了啊?”
范剑憋着嘴满是委屈:“高富帅sama,您可不能这么说,地府除了黑白无常大人,品行好出名的那可就得属我俩了,我俩这不就喝个可乐嗑个瓜子嘛……都怪他们没告诉我俩不能续杯!”,“是啊是啊。”郝剑连声附和,他抱怨的看着我:“高富帅sama,其实这事儿您也有责任,您要是来的早点儿,咱也不至于花十三亿嘛……”
嘿,我让你俩看人没让你俩嗑瓜子坐小板凳哪,这咋还成我的错了!我从兜里掏出几个菊花丢给那小子,我瞪一眼范剑郝剑:“瓜子钱算我的,之前说的你俩那工资,也算我的!”
我懒得再理俩小子哭爹喊娘,我和黄符一人扶着秃驴,一人扶着凌寒,总不能把他俩留着鬼城哪,我正想喊口号出鬼城,突然兜里一阵颤动,阴木鬼仔落在地上,五道白光一涌而出,飞快的窜向鬼城里头,糟糕,先前为了七阴棺小崽子一直没来得及超度,这又是怎么了?
我把秃驴一道丢给黄符:“在这儿等我!”我捡起木像大喊一声跟着小崽冲进鬼城,身后传来门票小哥动人深情的大叫:“哎,帅哥,门票钱——!”
青石板路,惨白的灯笼在风中哗哗作响,虽是白天,鬼城中的天色却依旧显得几分暗淡,死寂的河水,停泊着无人的乌篷船是如出一辙毫无动静的死寂,深宅古院,廊桥萧索,五道白光窜过白莲胜放的桥头,枯死的柳树落下最后几片枯黄的叶子,点起一分水晕……
灰蒙的厅堂,四道白光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整齐摆放的棺材里,棺材的空缺处,鬼胎依旧摆放在灵位前,却是已经失去了原本鲜红,泛出干枯的暗黄来,一只鬼仔落在地上嘤嘤叫了几声,化作一道白光钻进了前面摆放的灵位里。
“小伢回来了,当娘的不在了,走不了了!”淡淡一声叹息,廊桥拐角,老人拄着拐杖显出一番落寞,她静静看向我,我过了良久才看清她的容貌,是那茶馆的老太太,她淡淡道:“回去吧,孩子,这事儿不是你帮得了的,母子鬼血脉相连,少了谁便都失了投胎机会,留在鬼城,还能活的快活。”
老太太步履蹒跚慢慢消失在视线里,我看着眼前的古宅幽幽叹口气,替女鬼救了鬼仔,欠下的那一份债,如今也该算还清了吧。
我独自走出鬼城,路间空旷,青砖黛瓦,有着说不出的宁静,街角的茶馆,老太太静静坐在门前煮茶,茶色冉冉,云烟缭绕,映在心间平息出一分淡然。
黄符带着双剑合璧等在门口,看见我回来,收门票的小哥立马热情的冲了上来,我慌忙一把拉住黄符叫了一声:“拉钩上吊一百年,自此个挂东南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