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之悄然走过,轻搭她的肩膀,凝视着她清透的双眸:“这是最后一赛,成败在此一舞,乌孙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破坏。西域舞娘一向舞、武齐练,因此身轻若燕,却也力道强悍,下手凶猛。你的左臂受伤,她们一定会专攻你左边,要多加小心,多用舞带与她们周旋。竞艺会上绝不可使用兵器,暗器,但也要小心她们使诈。”
月桐嘴角微扬:“她们若使诈,那我就与她们比诈。”她从脖子上掏出一条珍珠项链,狡黠一笑“这是康哥哥送的珍珠项链,必要时,就靠它。”她又拿起绑在腰间的两条腰带,一条的前端绑上了发插,另一条绑上了银簪“舞带斗不过时,还有它。和我比狡猾,我还怕?”
萧逸之把她轻搂入怀:“就算拿不下骏王令,天也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也有我撑着。别硬来,好吗?”
月桐双眸泛酸,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咙中,只能忙不迭点头。
萧逸之走向羽柔:“你并不擅舞,一切只需尽力而为就好。她们一定会攻击月桐的左臂,你在她左边尽量守住。月桐的舞艺,武功都比你强,她们可能会先向你下手,好好守护自己。”
羽柔点头。
昊枫把羽柔拥入怀中,在她额头轻轻下一吻:“万事小心!”
众人没想到大月氏公主竟然会带伤上阵,喧哗频起。蝶君蹙眉看着月桐,站起向她走去:“你是傻子,还是疯子?乌孙的舞娘一向是最凶狠的,有多少舞娘被打得倒地不起。你就一只手臂也来应赛?鸣月庄没其它舞娘了?”
月桐冷眼扫视军须靡:“乌孙使再多的诡计,大月氏还是会胜出。”
蝶君了然:“那,你千万要小心。”
月桐微笑:“你的飞镖都射不死我,我还怕乌孙舞娘的舞带?”
蝶君窘然,恨声道:“保住你的小命。我不想一辈子都欠着你的血。”
“我若赢了,请你喝酒。”
“喝就喝,怕你不成!”
刘莫寒略有愕然地看了看月桐,对昊枫道:“元陵王是要派右夫人与公主出赛?”
昊枫无奈地点头。
军须靡哈哈大笑:“元陵王,看来你真的是技穷了!连个受了伤的妹妹也要推出来比舞。”
昊枫怒视着他:“靡太子,你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明白。”
军须靡冷哼一声,沉冷地看向月桐,若有所指道:“大月氏公主出赛可是元陵王的意思,若有损伤,可就与人无尤了。”
月桐与羽柔立于场中。一黄衣一绿衣西域女子步入场中,她俩手上的舞带在窗户透入的阳光中闪闪发亮。
刘莫寒宣道:“以一炷香为时限,夺下堂中令旗者,胜。”
月桐望着令旗在穿堂而过的风中飘扬,右手拳头紧紧地攥起。
月桐看向羽柔:“在长安,我一敌三都试过了,这两个女子不算什么。嫂嫂你护好自己,其他事情交给我。”
羽柔满眸无法掩饰的焦虑,轻轻地点头:“妹妹也要好好守护自己。”
乐声响起,黄衣绿衣女子冷冷地扫看了两人一眼,挥动舞带,向两人曼舞而来。月桐与羽柔扬起舞带迎了上去。月桐虽只有一手,但白色的舞带在她手中挥动得如柔中带刚的软剑,丝毫没有让黄衣绿衣女子有机可乘,夺路而去。
交手不久,黄衣绿衣女子已知月桐的舞技高超,两人相视一眼,黄衣女子转向羽柔攻去。羽柔虽尽力与她对舞,但无论力道,速度,柔韧都有所不及,很快左手的舞带被黄衣女子的舞带缠住,羽柔还没来得及反应,被黄衣女子一手夺了过去。黄衣女子右手上的舞带趁机向羽柔右臂飞击而去,“啪”的一声,羽柔忍不住痛叫了而起,右臂的衣裳立即现出一道血痕。
月桐一惊,恍神间,绿衣女子的舞带向她飞击而来,她伸手抓住,绿衣女子嘴角阴阴扬起,手向后猛力一扯,舞带从月桐的手掌中扯出,染成了血红。月桐的手掌霎时巨痛,血从掌心中滴落。月桐心一沉,舞带上原来缝上了密密麻麻的锋利的碎贝壳。
昊枫震惊地站起,怒喝:“她们的舞带加了暗器。靖侯爷,这是坏了竞艺会的规矩。”
军须靡冷哼一声:“元陵王,舞带只是加了一些贝壳作为装饰,算什么暗器?”
刘莫寒目光凝重,却依旧淡淡道:“贝壳虽不是暗器,却也会伤人。靡太子或许也想不到大月氏公主会亲自上场吧!”
军须靡脸色微冷,目光忍不住飘向在后方的军臣。
月桐秀眉紧锁,她一手撕下裙角,拉出一条布条,用嘴咬住布条一端,右手旋摆,把右掌包扎起来。
不能和她俩硬碰硬地久战,要速战速决。
她向羽柔低语:“我牵制她俩,你就快跑上前拿下令旗。”
月桐解开腰带,旋转腰带,冷不防向正堂中央上方的横梁掷去。发插勾住横梁,月桐握住腰带腾跳而起,双腿扫向西域女子。两人完全没有防备,双双被月桐踢倒。
“快去!”月桐大叫中,羽柔已向前飞奔而去。倒地的黄衣女子急忙一撑跳起,飞掷舞带向羽柔的脚击去,舞带重击羽柔的小腿,她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倒在地。黄衣女子向羽柔跑去,往她的脚踝上重重地踩了下去。锥心之痛让羽柔惨叫而起。
月桐震惊中,双腿已被绿衣女子抓住,绿衣女子狠狠地把她向下一扯,再向外一甩,月桐整个人飞扑而去,左臂重重地着地,无法承受的疼痛化成了撕心的痛叫。噬骨般的痛楚涌遍全身,痛得月桐几乎要晕厥过去。
昊枫再也忍受不了,吆喝道:“够了!”
军须靡狡狯地扯起唇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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