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咆哮着,想一巴掌拍到他这祸国殃民的脸上,但是她不敢,终于他抬头,眸眼处波光流转,他突然出声,声音极轻:“顾畔之?”
“哎呀,你清醒了?认的我是谁了?”
夏景容神色微怔,又见自己,耳朵悄悄的红了,正欲起身身子却似少了气力,强撑着翻身,却扯到身上的伤口,皱眉倚在床边粗喘气,抚着眉心暗自回忆之前的种种。
“先喝药吧。”顾畔之很快回过神来,忙继续她的喂药责任,侧肩微痛也没管它,夏景容看着那乌黑的药汁,皱眉:“不喝。”
“你失血过多,身子太虚,不喝药不行。”
夏景容依旧绷着脸,指尖微颤着,毒发已过他身子虚弱的很,眼前这女人……距他一丈之内,危险啊危险……
“难道你跟我一样怕苦?你怎么说也是男人,怎么像个娘们一样扭捏?”
“拿过来。”他突然出声,正念念碎的的顾畔之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瞪她,才将药递了过去,他仰头一口而尽,将碗放于左手案台之上,嘴角残留少许药汁,畔之见了,将锦帕递了过去,手帕上沾染些血,夏景容嫌弃的皱眉。
顾畔之也瞥见了,将之塞回了怀中,直接抬手替他拭去那残汁,夏景容身体僵硬,却没一手拂开她,她手微冷,触及之时,心下微动,鼻尖萦绕着淡薄的香,而等到顾畔之意识到她这动作有多随便顺手之时,她惊悚了,她……她绝壁是被蛊惑了啊,怎么能这么善解人意?
抽手转身走人,这一系列动作又是一气呵成,撩起珠纱帘走出之时,云墨迎了上来,低声问:“怎么样?”
“清醒了,喝了药应该没事了。”
“那就好。”云墨喜上眉梢,眼角却扫过她颈脖处的咬痕,面色便古怪了起来,也不得屋中其他人询问,一把抓过她手臂便带她出去,顾畔之也没挣扎,她本人已十分心慌意乱了,是什么促使她,那么理所应当的替他擦嘴?又是何时,她会因他受伤而在乎?答案呼之欲出,却被她死死的压着,喜欢上那厮是一条不归路啊……
云墨送她回了房,临走之时,顾畔之问他,那黑衣人是死是活,云墨拿话搪塞了她,畔之也便没再追问,反正是死是活与她也没什么干系,窗外天际之处已微亮,疲惫的往床上一躺,恨不得睡个天昏地暗才好……
次日,日上三竿还未曾醒来,醒来之时,哑婆婆守在床边伺候她起床,并已将饭菜准备好了,顾畔之对她浅笑,她看起来也才四十多岁的模样,头发却白了一半,双手生满老茧,眼色却柔和温暖,照顾人又无微不至,对她心底便多了几分亲昵。
“哑婆婆,你也坐下吃点吧。”
她拼命摇头,受宠若惊的模样,腼腆而慈爱的笑着,顾畔之没法只好随她,用完膳食之后便起身去了院中,看着一墙之隔外的那一树树开到极艳的海棠花,心下微凉,这偏院随处离王府中,却似被隔离来,无关人等决计进不来。
她转身,一女子站于她身后,一袭紫衣包裹着玲珑有致,妖娆而冷艳,目光如冰向她扫来,极具威慑力,顾畔之冷眼以对,有些人一眼之中便能一见如故,但有些人,却死都不对盘,她,看到了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