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见你。”
她冷然开口,随即转身就走,气势……嚣张,顾畔之心底嘀咕几声,沉默的跟在身后,海棠林并不大,却转了许久,久到她以为这女人故意整她来着,终于来到他书房,绛梅立在门口没进去,顾畔之刚一抬脚,她突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我等着看你……横尸与此。”
这……是威胁吧,这绝壁是威胁!畔之刚想反嘴,她人已飘远,是……飘远,她用她的轻功向她示威……
顾畔之心情沉重走进了书房,却见昨晚只剩下半条命的夏景容正饶有兴致的……作画?白裘披身,身影修长,长发未束随意的披散后背,远远看去,气质如青竹,他听见声音回头,招手:“过来。”
顾畔之慢慢踱步过去,距离他一丈位置停住,夏景容皱道:“离那么远干什么?走近些。”
还远?一丈之外才是安全距离,她可记的昨晚差点被他一剑封喉了,不过显然他老人家忘记了,顾畔之尴尬的笑了笑:“不不必了吧,站这就好。”
“过来,别让本王再说第三遍。”
他侧脸轮廓冷冽而精致,举手抬足之间风流写意宛若天成,旁人难学的万分之一,瞳孔幽深薄唇微抿,顾畔之的眼色落在了他的唇间,心下一紧,顿时有些烦躁了起来,脚一点点挪着了过去,一丈之内,是谁说过,一丈之内才可为夫?
他偏头看她,这种近距离之下的对视,刺激甚大,夏景容冷冽而倨傲,眼神扫过她的颈脖处,忽然伸手抚上了那受伤之处,眸眼微缩缓声道:“我伤的?”
顾畔之身子僵直,他指尖温度微热,被咬过的地方没做处理,不过因伤的不深以结了痂,他指腹摩挲着,有些痒。只是……这姿态也太……意味不明了些吧,身子后退半步避过他,尴尬笑着说:“伤的又不深,你伤好些了没?”
一说完,便暗骂自己嘴笨,她的从容不迫呢?冷静自持呢?
“无碍。”他起身,走向书房内阁,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药瓶,本欲直接丢给她,后又握紧了药瓶,向她走去,淡声道:“上次给你的雪肤膏呢?”
“还……还留着呢。”这药膏看的挺眼熟来着,那次她被暗杀受伤这人也给她一瓶,效用着实不错。
“那东西你好生收着,本王不喜你身上留下伤疤。”说着,指尖挑起药膏直接抹在她的颈脖间,力道算不上轻柔,神色却认真的紧,顾畔之又僵住了,小心肝乱颤,待他抹完之后又说了一句。
“肤如凝脂,若毁了,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可看?”
这是损她吧,是吧。
她反手抓着他的手,脸逼近奸笑道。
“夏景容,你的厌女症貌似好了呢,你看我这么抓你都没反应。”
他盯着她的手背,随即另外一只手抓住她,一点一点的使之挪开,眸色幽深:“所以,你可以继续努力。”
努力……努力什么?
“顾畔之,本王给你权利让你靠近,你断可以放心大胆些,就算某一天本王厌倦了,至少,也会保你周全。”他说着这话,似已将她纳入了他的羽翼之中,她与旁人终究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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