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别的小朋友在草地上尽情的玩耍、嬉戏,而她却整天躺在病床上。陪伴其他人长大的是蓝天、白云,而陪她长大的是难闻的消毒水味,还有打不完的针……
“你发烧三十九度,要打针。”医生以为水水没有听到,又重复了一遍。
“嗯……好……”水水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医生写好处方交给护士去调配药水,水水依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动也不动。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两个男生。一个是同班的郭南飞,另一个是杨木。
水水望向门口,杨木刚好也看到了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触碰。人在生病时是最脆弱的,水水此时没有了任何伪装,也不在乎别人是否看见了她苦苦隐藏的脆弱,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杨木。
也许是因为每次吃饭都是插他的队,也许是因为他偶尔的关怀,此时他竟成了水水唯一信赖的人。
她的脸苍白的像纸张一样,嘴唇却微微的发紫……她病的很严重吗?难怪今天早上没有来上课。
杨木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绝望,那样脆弱,那样让人心痛的眼神……以至于很多年后,只要看到有女生打针他都会想起此时水水的眼神。
“发什么呆呢,班主任可只给了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赶快买完药回去啦!”郭南飞拉着杨木说道。
他们办完事之后就离开了,一路上杨木都沉默不语,脑海里全部是水水那绝望又脆弱的眼神……只是生病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杨木百思不得其解。
“嘿,你好像很关心那个新生啊?”郭南飞故意调侃。
这种事往往是越描越黑的,杨木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把郭南飞甩在后面。
“诶,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
……
杨木走了之后水水自嘲的笑了笑,他们于对方来说都是不相干的人,她竟然会情不自禁的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真是发烧烧糊涂了。
护士拿着吊针过来,水水伸出手,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手。别人打针是如果害怕都会看向别处,可水水不同,越是不敢面对,越是怕,她就越是要盯着它看!
护士把压脉带绑好后按了又按,最后有点无奈的说:“你的血管太细了,细的几乎都看不见了。”
水水当然知道,从小到大这句话她不知道听多少医生护士说过多少遍。
看着护士用镊子夹着针插进手里,手竟有一点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又看着护士把针抽出来,“没插进去……”
护士觉得这个女孩子太奇怪了,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手。
水水咬着嘴唇,额头却已有冷汗冒出。
“你的手不要抖嘛,这样弄的我也紧张……”护士也很有压力呀!
“嗯。”水水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可这回答却带着一丝的哭腔,她最怕的事就是打针。
于是又看着冰冷坚硬的针刺进自己的手背,在护士的一声叹息后水水又看着它抽出来。
“我再试一次……你这血管实在是太细了。”失败了两次,护士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