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昏时分,云梦阁中来了位还算见过面的客人,这人近知天命的年纪,面相红润,光泽如同二十出头的样子,他身着白灰色长袍,手中一柄拂尘十分具有仙气,头发整整齐齐束在发冠下,走起路来都好像是乘云飘动,身后跟着两个灰衣随从,阁中的神教教众见了纷纷拜像他,称之为麒麟使者。
淅察觉到我的眼神有异样:“怎么,你见过?”
那次为了躲避麒麟使者而被顺子藏进松树干,莫名奇妙贴上半条命到荒漠“游览”一圈,真龙嘱咐了谁都不能说。可是淅都已经确定我见过麒麟使者,否认是没有用的。
“遇见顺子的时候差点撞上他,顺子把我藏起来了。”我挑拣着说了句。淅并没有起疑心,“噢”了一声,见麒麟使者向顺子住的顶楼走去,便想跟着看看究竟。
“麒麟使者在千面神教里也算是德高望重,我跟去看看他们在谋划什么。”
我跟着下梁的时候脚步声音大了些,淅像是逮到猎物似的猛地回头瞪我,手指指木梁,我乖乖爬了回去。淅刚走两步又折回来,一脸的不放心:“你还是别跟着我,也别在云梦阁里呆着。像你这种身手去哪儿都捅乱子。”
我委屈不已:“你这是要赶我走?不是要等白虎吗?”
“眼看着云梦阁里的神教教徒越来越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要不这样,你先去外头转一圈,我一会儿到外头找你。”淅不由分说,指着来时的天井,“从哪里来的哪里出去,走过一遍的路别跟我说记不住啊。”
我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近些日子从都城传来些发簪的新式样,齐青界还算大地方,只是距都城偏远,流行花样传过来总要些时间,因此会引来很多少女少妇的哄抢。小贩手里拿着推销的,一种是串流珠式,颇显玲珑娇小,一种是簪花式,更衬妩媚多姿,都是今年最流行款,少女们争相比划着插到发髻上面,对着铜镜照来照去,精心挑选着更适合自己肤色的发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挤进人群,拿起来一枚串红色流珠的发簪把玩,珠色圆润,晶莹剔透,虽然只是最廉价的制材,比龙宫的宝贝简直有天壤地别,但样式新颖别致,不像真龙守着的老古董。我爱不释手,便掏向钱袋想买一枚。这一摸不要紧,拴好的钱袋不翼而飞!我急的满身上下到处翻找,细细回想可能掉到了哪里,额头上冒出来一层细密的汗水。
摸了半天,我灰头土脸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钱袋子被人偷走了。
小贩看出我的窘态,一把夺过红色流珠发簪:“没钱就别看,放下。”
他的声音挺高,就算是在吵嚷的人群中也很明显,周围挤成一圈儿的姑娘们都停下手里的动作,一双双好奇、鄙视、不屑眼睛全部盯在我身上。
“小姑娘挺清秀的,怎么干这种事?”一个微胖的女人一开口,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就是,没钱就别烦这乱看。这珠花多好啊,别摸脏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拿起来发簪,在我脸前比比划划。
周围炸开了锅,三个女人无中生有就能变出一台戏,更何况周围围了不止三十个女人,我被喊成了“小贼”,站在大家中间备受煎熬。我哪里有被目光如此灼烧过?明明没做错任何事情,偏偏像犯了罪一样低着头认错,好像丢了钱袋子是我自己没本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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