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本事捏得住她,只有拿到她的骸骨才好办。
半夜盗墓?不,执礼人不能干这个,必须得有死者家人同意,哪怕是威胁着同意也行,就要他这句话。别人干事情只要结果正确就可以,而执礼人必须守礼,笔记上说的,别人干得,执礼人绝对干不得!
所以我感觉自己给自己做了个套,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成为执礼人。
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做出对阴婚方面无礼的事情,笔记上说后果会很严重,足以让任何人后悔。
这本笔记很重要,回去我一定要录进手机里,关键时刻记不得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转身回去,我把事情跟小婷爹娘摊开了说,要他们相信这种事其实不难,我有现成的证据,就是移动蜡烛,让他们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这是违反礼制受到的惩罚,再这么阴气缠身下去,恐怕是真的没几天了,我这个蜡烛阵可以勉强抵御一下阴气,是暂时的。
到最后他们就信了大半,否则这一切该怎么解释?
但要他们上门闹估计还是不成,人家出钱了,拿回去合葬理所应当,你想把尸骨拿回来人家肯吗?这就得用到世俗的手段了,上门闹呗,然而小婷爹娘这么弱,还穷得没了亲戚。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我留下电话给他们,说我会帮忙,让他们先想想,就跟何媒婆一起先离开了。
何媒婆也留了号码给我,她也有个老人机呢,告诉我没拿到生辰八字之前千万别找她了,这种事绝不是一个媒婆可以插手的,她只管催我生辰八字,还得过礼,然后选日子迎亲……这时我才想起来,老子还是得娶一个女鬼?
樊家的事,如果他们听天由命的话,我还是得自己动手,只是占不住立场而已。
其实在以前,执礼人会有很多打杂的手下,都是些破皮无赖,称为“打下手”,有工作的正经人也不愿意干这个啊。这些人的作用很大,迎亲抬轿吹唢呐什么的,哪里不需要人?
又比如这一次,召集一群地痞我就能逼着那孙家“愿意”了,这可不关执礼人的事,是通过阳间手段达到目的,执礼人可以道貌岸然地守礼……
这些打下手的执礼人必须严格控制,因为执礼人的身份不能暴露,灭口的时候都是有的。
可现在是法治社会啊,还想跟以前一样是行不通的,法制……好像阴婚骗婚的事法律也管,记得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出了,骗人尸骨也是违法的。
嗯,回去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出来到客厅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小婷。
还真的又来了,她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
来了正好,我正想问问她到底是不是跟人勾结骗了辫子姑娘的生辰八字,还有五叔被人暗算的事情她知道多少,这些我都等着要答案呢。
可我还没走过去问,她就站起身,转过来……我的天!
她浑身的血,一边手臂吊着,骨头都戳出来了,眼珠子爆出来一颗,还有那下巴,长长的脱离出来,看见红红的肉……
因为前几天的相处,我倒是给忘了,她根本就不是活人!
这是我见她以来被吓得最惨的一次,仿佛冷汗在身体里炸开,顺着竖起的汗毛飙出来。
我竟被吓得全身僵硬,她却说话了,嘴合不上,但我依然听见了声音:“这就是我死时候的样子,好看吗?”
回答好不好看都不对啊,所以我决定不说话,城隍爷果然抛弃我了。
她之所以能在我家来去自如,是之前我邀请她进来的,对于阴魂的事情在笔记里有说明,没被邀请的阴魂不可能随便进家,所以才有“半夜不怕鬼敲门”的说法,真能随便进就不需要敲门了。
真后悔啊,我怎么早没发现?
小婷嗤笑起来,但下巴却掉得更长,黏在脸上晃荡……
她朝我走来,我却能听见她的声音:“你刚才去过我家?”
不说话不行了,得镇住她,不让这么恶心地走到我身边,我努力张嘴说:“是,我打算救你。”
她果然停住了,然后说:“没有用的,执礼人请进去,也只有执礼人才能转出来。”
好,我恰巧就知道这种本事,又说:“你不想试试?万一我能做到呢?”
她的声音又笑了:“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告诉你,我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