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楼里出来,洛云卿并没有听见凤意虹的声音,显贞说:“倒不是十二殿下自己要走的,而是……而是四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来见十二殿下,殿下招架不住,呕吐不止,不得已才逃了。”
翎风难得笑了声:“十二皇子,当真是被吓跑了。”
洛云卿脑海中勾勒出一副洛湘湘甩着一身肥膘,头戴珠玉插满梅花,身着花红绿柳的裙袄,浓妆艳抹的画面,那肥女奔跑时脸上肥肉呼哧呼哧左右晃动,双下巴可直接垂到地上,水桶腰可生生将人压扁,这副模样却倚在树下对着凤意虹猛抛媚眼,嘟嘴扮娇羞——呕。别说凤意虹,她也要吐出昨晚的饭来。
主仆三人刚要回飞絮阁,眼前风影朔朔,忽已多了个人。
“吓!”显贞见着神出鬼没的葵应,又见他面容富态,抹粉涂脂的脸阴阳怪气,怎能不被吓到。
洛云卿只觉寒气逼人,和那些守在圣堂楼外的十二局魅卫一样,好像这些太监都是从阴森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一丝阴里阴气的笑呵呵地飘入她耳中,使得她胳膊上鸡皮疙瘩顿时冒起,葵应尖细的嗓子响起来:“云卿小姐,可解出这毒之谜了?”
“原来是公公。”洛云卿淡淡地答,“凡事急躁不得,为寒王办事更是如此。云卿若得了结果,必然第一时间告诉公公,让公公禀给王爷。”
“那葵应静候小姐佳音。”
“有劳葵公公。”洛云卿不紧不慢,从袖中腕上拨下一只金镯,这是成婚时太后让贵嬷嬷打宫里拿给她的礼物之一,如今就只剩这金镯没坏亦没被人拿走,她靠近两步,顺手递在了葵应的手中。
葵应眼底闪过一丝亮光,阴气的笑又呵呵出一声:“云卿小姐,不必多礼。”
洛云卿挽着显贞和翎风,便越过葵应离楼而去。
葵应捏着那金镯,远看了眼洛云卿背影,兰花指一翘:“是个懂事又聪明的主儿。只不过……”涂染胭脂的细眸里阴气滋长,精冷的光芒瞬间闪过。
葵应打了个眼风,身后属下走上来:“公公?”
“赏了。”那金镯一扔,到了属下手里。
那属下拿着:“谢公公。”
“不必谢咱家,谢她。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是好是歹,且看将来……”
这里洛云卿腹诽漫笑,这名叫葵应的大太监看似贪了她的礼,但此人并没这么容易买心。这种人,能在凤千离身边得以重用,必也不是寻常之人。不过是人就有弱点,尤其是太监。要笼络住这个人不是没可能。今儿这一手,只是个试探。
回到飞絮阁已经是午膳后,刚进阁,洛云卿便听见丫鬟宝银在门口道:“二小姐,您可回了。”
阁厅上坐着一群人,洛云卿前脚跨进门,跟着便有人讥讽她:“一个瞎子成天的在外晃荡,也不怕跌个狗吃屎。”洛宁燕的语气永远不嫌跋扈。
“大姐,你看她这狐媚样,鬓发松散,衣着不整,也不知在身上给自己下了什么**药,把十二殿下也给勾引过来。以前看她可怜,如今见她可憎。才刚被男人破了身,转个面就引诱皇子,这样不知廉耻,简直下贱。”洛双双尖冷刻薄的话,越来越肆意难听。
洛云卿心想,大概是她们都听闻了凤意虹来找她一事,这会子还不个个心里吃醋发酸嫉妒暗恨。
“二娘,双儿想不明白,这种人,爹为何还要宽恕她!”
洛双双冷箭似的眼神狠狠扎在洛云卿身上。
她就是恨这张脸,这瞎子虽是个残废,却偏生了张绝美的脸蛋。甚至有时细细看来,虽没三姐那般一眼惊艳绝伦的美丽,却有种可摄人心魄的惊世之美,有时连她都会感到惊愕与岔岔不平。听说这张脸和祖母很相似,要非如此,爷爷又怎会独独偏心这小贱人!
杨雪玫亦同坐在阁厅中。
不仅如此,洛云卿进来时候,还听见院外候着许多仆人丫鬟婆子,这厅上也有好些下人。
“不知二娘在此,云卿给二娘请安。”
“不必了,我生受不起。”杨雪玫尖利的眼风睇了她一眼,似乎在拨弄着手里用以取暖的汤婆子,“你如今都已是太后面前红人,我这个后母又怎敢当。你那丫鬟荷香敢信口雌黄的陷害人,谁知道你这个主子会不会背地里对太后吹口风,把我们一家子都卖了。”
“二娘这话怎讲,云卿也姓洛,是洛家一份子。自然想着自家好。洛家生事,于女儿来讲没有半分好处。”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对的。”杨雪玫冷淡道,“你也别怪我和你爹,你母亲自幼扔下你不顾,自己进庵堂做了姑子。你又是个半残的,家里事多人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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