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恒将湛蓝扶到一边,单膝跪下来,“太后,湛蓝不顾天下流言蜚语,成全了您的幸福,为何您不能宽容成全湛蓝的幸福?身为人母,望女成凤,自是当然,只是,母爱仁慈,看着女儿幸福美好,方才是每一个母亲最该期望的吧!”
“赫连恒,你这以下犯上倒是成了习惯!”金晗柔气怒交加,上前,一掌打在那张英俊的脸上,“如果你敢再辜负她,我定派人灭了月魔!”
湛蓝听得一怔,担心赫连恒被打痛,却又矛盾地喜极而泣,她忙跪下来,给金晗柔叩首。“女儿不能尽孝膝下,请母后保重!”
一瞬间金晗柔泪流满面,她转开头去,手却落在了湛蓝的肩上,“那边的确适合你养病,去住些日子,身体好了就回来。昨晚我的话的确是太重了,刚才我已经给一雯和白泽赐婚,白泽毒鸩他们跟在你身边也够久的,就都留下吧,我会给他们选好婚事。”
“母后……”湛蓝惊喜地笑着哭出来,孩子似地,扑进她怀里,“母后还是心疼我!”
“傻孩子!”金晗柔仍是冷瞅着赫连恒,“你休想私自举行婚礼,等蓝儿身体康复,回来宫里举行,女王的婚礼不能由着你草草安排。”
“臣谨遵太后懿旨,谢太后隆恩!”赫连恒跪在地上,一时间尘埃落定,竟无力站起。
一双纤柔的素手握住他的手臂,“地上凉,起来吧,狼太后已经走了。”
他被她调皮的话逗笑,眼泪却笑出了眼眶,抬头将她揽入怀中,仍是惊魂未定。“你敢说自己的母亲是狼太后,不怕我们走不成?!”
“不怕,从楼阁那一舞开始,我就决定,不管上刀山,还是下油锅,都陪着你。”
“蓝,这是我听过的,最美好的情话!”
“是么?你是听过多少女人的情话?这一路上,咱们可有的聊了!”
惊觉自己说错话的男人,已被揪住了耳朵,再难逃离,只能大呼,“爱妻饶命,爱妻误会了……为夫所指,是你曾经所说的情话呀!”
赫连恒自认为不是善类,不是君子,更不是一个称职的好臣子。
违抗懿旨,满门抄斩?
斩便罢了,没有人能阻挡他亲手给他心爱的女子一个独特的婚礼。
华车抵达月魔地宫,他横抱着湛蓝下来,头上满天的鲜红丝带咻咻炸开。
湛蓝在他怀中仰头,惊喜笑叹,“好美!你竟然准备了婚礼?母后怕是要被你活活气死了!”
“太后自有人安慰,你且开心就好!”
他相信奇章子那等天下无敌的聪明人,自有一套哄女人的法子。
而且,那等不外传的独门秘法,定然比他的剑法更超绝,如此,才说服了太后让他带湛蓝离开。
“我们可是欠了国师好大一笔人情债呢!”他感慨一叹,问她,“喜欢这个惊喜么?”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湛蓝不只是开心,而是喜极而泣,仿佛有大块儿大块儿的浓甜的蜜糖碾轧过心头,她已经醉倒在他怀里。
唐刃带月魔部众轰然跪地,“恭祝宫主与女王同心永结,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免礼!准备了这等吉祥话,是要换喜酒喝呢吧?”
难得主子会开玩笑,唐刃顿觉一身轻松,忙起身忙上前来。
“主子,喜堂和嫁衣都已经备好,在月魔宫……”
他话没有说完,乍见境况失控,就忙转开头去,示意众人转身回避,非礼勿视。
因为,太过激动的女王陛下,竟旁若无人,捧住夫君英俊的脸,吻得激情四射……
地老了,天荒了,心倦了,几经坎坷,她与他分分合合,见证他们情感迈出第一步的月魔宫却一如当初,仿佛天塌下来,它亦会于这座宏大的地宫里毅然闪光。
湛蓝爱极了这里。
褪去锦帽貂裘,一袭艳红嫁衣曳地,她缓缓迈过门槛,心头震颤地厉害,不由得就松了手中的喜结,直接伸手去抓赫连恒的手。
只有握住他的手,她才不会恐慌这一切只是幻觉。
车祸,重伤,毒蛊……她记得,他还曾用邪恶的法子逼她吃饭养伤,她记得他看到她背上丑陋伤痕时在肩头印下的轻吻,她记得她与他在这里每一次别扭的争吵……如今想来,那些都是美好的,纵有遗憾也是甜蜜的。
浮光掠影,触目所及,此生无憾。
而现在,是她与他的婚礼,没有路,没有车,没有刺客,没有杀机,安安稳稳,宾客满堂,铺天盖地都是喜庆的红,她幸福地心潮澎湃,热血非同,惊喜又忐忑,就快要晕厥过去。
赫连恒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见她一直颤抖,便靠近她,一手环住她的后腰,一手握紧她的手,以完全守护的姿态,带着她进入殿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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