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义父,你怎么也来了?”御威忙把自己选的面具给完颜袭看,“义父喜欢吗?”
完颜袭刚接过面具,尚未来得及夸赞,赫连恒便将御威扯到一旁去,“威儿,帮我一个忙。”他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字,放在他的小手上,“明白怎么做吧?”
御威会意,却还是规矩地看向湛蓝,“义母?”
“既然辅政王看得起你,你就去吧,别放过立功的机会,给你哥的回信里,也好写点传奇经历。”
这一路上,义母可没有少给他讲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任家的事,他更是没有少听。“只怕,我这个英雄去救美,人家美人儿会失望呢!”
完颜袭斥他,“想立功就利索地去!哪这么多废话?”话虽然严厉,他心里却因为得了个聪明儿子而骄傲不已。
御威做了个鬼脸儿,拿着那锭金子,朝着高台奔了过去。
完颜袭却揶揄冷瞅了眼赫连恒,“被小孩子讽刺,感觉怎么样?”
“让你失望了,我没怎么样。”赫连恒从容淡然,面不改色,“一会儿带威儿和任墨萱来城南客栈,我带湛蓝先过去订房间。”
任墨萱是绝不能进入夜煞分舵府邸的,这点利害,完颜袭自然掂得清。
他索然嗯了一声,一双眼睛只盯着御威,并关注着四周的人群,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几个可疑之人。
薄唇一抿,一声口哨,几个黑影鬼魅似地从他身后出现。
“留一个任墨萱就够了,其他的,都给本王清理干净。”
黑影疏忽消失于人群里,仿佛不曾出现过。
城南云来客栈,赫连恒正在门口和掌柜说话。
湛蓝俏颜疑惑,微扬着,仔细瞧着牌匾上那四个鎏金大字。
“云来客栈”,这四个字龙飞凤舞,行云流水,暗藏锋芒,让她不禁想起赫连恒还是夙焰时,为她的诊苑楼阁题字时的情景。
他会多种书法,草书写得尤其精妙。宜周凤安宫时,她虽极少陪伴他批阅奏折,却对于他的各种笔迹却早已熟知。
那时,爱他成狂,拿他的一切当宝贝,他的字,他的人,她都细细揣摩,痴傻地把爱情当成了信仰。
赫连恒和掌柜商谈妥当,走出来,就见湛蓝饶有兴致地仰着脸儿研究着那四个大字。
金色垂纱绕在她的身侧,柔腻白皙的肌肤掩映在一片金光里,俨然一位沐浴神光中的仙女,引得四周一片侧目,有人甚至惊艳叹息,抚心驻足静赏。
她早已适应自己的美貌带来的轰动,卷翘睫毛掩映着花瓣大的凤眸,灵幻狡黠,从牌匾上移开视线,专注凝于牌匾下长身玉立的赫连恒,两人四目相对,花火缠绵,会心一笑。
这些年,他与完颜袭交锋,仿佛棋盘落子,一枚白子,接着一枚黑子,万里江山,即是棋局。两人的厮杀吞没山河,彼此紧逼,死锁咽喉,谁也不肯放过谁。
北边一座夜煞分舵,南边一座云来客栈,她这个局外人纵观之下,仿佛看了一场戏,精彩,却又叫人唏嘘。
到头来,最大的赢家却是她完颜湛蓝呢!她赢了他,赢了袭,赢了他们的心,赢了他们的爱,此刻心里暖涨着甜蜜,笑颜也越是甜美动人。
不想旁人多看她,他干脆上前,霸道地将她横抱起来,旁若无人,在她脸颊上轻吻,冷眸扫过四周,驻足旁观者被煞气震慑,纷纷鸟兽散去。
她勾住他健硕的脖颈,脸颊靠在他颈侧,“袭恐怕还不知道,这云来客栈,是你月魔宫主的地盘吧?”
“又被你发现了?爱妻聪慧如斯,真是让为夫无所遁形。”
“是我刚才才发现,你藏得这样牢。”
她早知道,这天下,其实没有谁是他的对手。她之所以能稳坐女王之位,不过是依仗了他的宠溺和爱恋。
夫妻俩进入客栈,掌柜紧随在后,将轮椅抬上楼去。
雅致的天字号客房,精致的异域刺绣地毯,天青色窗纱,暗金色锦绣垂幔,一应字画与摆设,无一不精致典雅,乍一进门,便仿若回了家,入了寝殿。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倒是并无意外。他一直都是这样苛刻的人,远在天涯的一處分舵,也要一丝不苟。
“咱们在夜煞分舵住的房间,都没有这个好哩!”
“你呀!”他将她放在椅子上,宠溺戳了下她的额头,“这点吹毛求疵的心思拥在我身上,我们岂会有这么多别扭?”
“你怎知我心里没有想着你?”她拉过桌上的茶,给他斟了一杯。“穿过那片沙漠时,我天天望着你,你却走在前面不肯回头,知道那时我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