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他温柔地微低头,“太什么?”他生怕自己会伤到她,视线不禁下移,探看她的身体。
金晗柔顿时颤了一下,勉强忍住不要突兀地拿手挡在身前,“我是太开心,太兴奋,所以才……才失眠。”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看出她有些囧,忙道,“其实,我正想与你商议,不过,碍于诸国使臣在场,不好取消婚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婚礼暂时推迟半个时辰……”说话间,他捧住她沉静含笑的玉颜,柔声承诺,“我保证,一定把女儿完好无损地带到你面前,她是你这些年活着的唯一的理由,我不想她错过我们的婚礼。”
她倾身,拥住他,“那么……我先去大殿通传众人,然后,等你回来,”
“我让梁公公去通传。”他落下她凤冠上的垂着的一排金色水晶珠,“我不想其他人看到你最美的一面,在我回来之前,不准离开这里。”
“好。”
奇章子刚转过身,殿顶便飞落一个黑衣人,一柄长剑,恰落在了金晗柔的脖颈上。
而御天则横抱着被封了穴道的湛蓝从侧窗外飞身进来,“师父,我真是没想到,我们会到了这一步。现在,脱下你身上的吉服,我要用一用。”
湛蓝在御天怀中,担心地看着奇章子僵直的脊背……
刚才,御天抱着她在窗外,她已经听到了他对母后说的每一句话,这个男人……他真的爱上了母后,而且,对她这个女王也并无二心。
此刻,她只担心他会突然毒发,会反被御天杀了。
如果她能开口,能说话,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让他带母后马上离开这里。
殿外的宫廊上,赫连恒脚步匆匆,带着一群护卫狂奔而来,龙袍猎猎飞响,带起冷煞的风……
他刚才赶去毓仙宫时,竟发现围在毓仙宫周围的护卫全都无力地瘫在了地上,毫无疑问,他们是因为饮用御膳房的水导致地毒发。
门口的护卫通传,宫女们陪同金晗柔离开之后,御天便带人闯了进去……
他赶到殿内时,只看到满殿凌乱,显然,湛蓝是与御天打斗过,而且,她四处躲避,还有发簪落在地上。
两个宫女被强大的内力震断了筋脉而亡,就横在门槛处,他不敢想象湛蓝的状况,猜到御天此时出手的阴险目的,他便匆忙赶来……却没想到,竟还是晚了一步!
殿内,奇章子只能顺从地脱下身上的吉服丢向御天的脚边,正午的阳光正照在精致的红袍上,仿佛淌开的大片血渍。
金晗柔虽然强自镇静,却因为太过担心湛蓝,而颤抖不止,“蓝儿,你怎么样?”
湛蓝被封了哑穴,张口便咔咔地咳,只能以眼神和摇头,告知金晗柔,奇章子她并没有受伤。
“废话少说!”御天一见湛蓝痛苦的神情,顿时有些烦躁,若是她能顺从些,何苦受这些苦?他耐心全无,“太后,还愣着做什么?马上把你身上的吉服脱掉,今日的婚礼,要改成我和蓝儿的了,至于你们,待大局稳定,再成婚也不迟!”见赫连恒出现在殿外,他眼神顿时阴沉,冷讽地冷笑,“呵呵呵呵……都来了?!”
湛蓝僵着身子,凤眸微转,看向赫连恒,不禁顿感无力。
这种状况,他还出现做什么呢?他最应该做的是,去大殿上稳定局面!
如果那些使臣得知西夏皇劫持了女王,定然皆是以为,大周皇朝的强大,不过是有名无实。日后,恐怕谁都能踩到他们透顶上了。
赫连恒一双视线只盯在湛蓝身上,脚步轻缓地迈进门槛来,温雅绝伦地笑道,“御天,你不就是想夺天下吗?何需如此大费周章?你说一句,大周皇朝就是你的,何必牵累无辜呢?”
“和我玩缓兵之计呢?”御天嗤之以鼻,“赫连恒,你的计谋周全,却还是差了一步!”
说话间,他将湛蓝放在身侧的莲花高背椅上,从地上捡起奇章子丢过来的那套吉服,利落地罩在身上,优雅地仔细整理着,俊逸的脸上,全然是一副即将做新郎的兴奋与喜悦。
“蓝儿,我穿这衣服美么?”他一脸期盼地瞅着满眼惊恐地湛蓝,“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子,我们拿血新染一套好了。”
在毓仙宫,湛蓝亲眼看到他将一个要阻止他的护卫化成了一滩血水……那情景只想来,便让她恐惧地喘不上气。
她张口拼命做口形,仓惶地说“好看,好看……”眼泪却大颗大颗地滚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