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曾尝试,怎么能放弃?”湛蓝恼怒地只想踹他一脚。
从前,在诊苑楼阁时,她大病小病中毒解毒,都是他亲力亲为,她也总觉得李益淳在医术上,是无所不能的,但见识到御天的本事之后,却才发现,李益淳天资差了一大截,说愚笨,都是客气的。
“那么奇章子呢?他可能解此毒?”说话间,湛蓝示意他起身。
李益淳忙点头起身,又瞅了眼盆中无色无味,透明如常的水,惭愧一叹,不敢估量至今已经有多少人身中有零散。
“师父倒是可能有法子解毒,但是,此毒解药搭配,需要千年灵芝,千年人参,千年水母雪莲,以及天山雪狐之血,就算皇宫药库之内不乏灵芝,人参,雪莲等珍奇之物,雪狐却不易寻找,而来往天山,至少也需要两月之久,此毒既中,在五六个时辰便会毒发,只需五日便能令人全身腐臭溃烂而死……”
湛蓝估算了时辰,从昨晚子时到现在,已经有四个时辰,而毒发的时间,恰巧是在婚礼举行之时,御天这一招棋,俨然胜券在握。她取消婚礼,尚能有时间争取时机。
李益淳话没有说完,听闻圣旨的赫连恒便闯进来,“湛蓝,为何突然取消婚礼?太后与国师大婚岂能容你如此胡闹?你是要让那些使臣看笑话吗?”
湛蓝随手便掀了桌上的那盆水,一转身,怒容威严地瞪着赫连恒,“辅政王你这是在教本女王怎么做事吗?”
赫连恒神情微怔,记忆中,她再难过,再悲痛,也不曾如此拿身份打压他。
从早上,到现在,他方才得机会见到她,脑子里却还是她一早穿着红色纱袍的影子……一对上她冷漠如冰的凤眸,他的脑子又犯浑起来,俯首,却又见地上的水浸透了艳红的凤毯,血色一样深红,让他心口刺痛得厉害。
他只得对她低头,和缓口气,恭谨说道,“臣……不敢!”
他这样,湛蓝反而也心痛,强装的怒容几乎要崩开,她抿了抿着唇,一副并不满意他的回答的样子,冷傲轻哼,“不敢最好!这里是太后内殿,你身为臣子,又身为男子,未经太后允许,岂能随便入殿?出去!”
“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金晗柔焦躁地踏上鞋子,她反而认为,赫连恒来得正是时候,多一个人想法子解决,总是好的,说不定,赫连恒有法子找到天山雪狐。“辅政王,你不要生蓝儿的气,她是因为……”
“母后,毓仙宫的规矩不能坏,否则,于母后的名声不利。”湛蓝忙打断金晗柔的话,她不想赫连恒为这件事痛苦。
不就是嫁给御天吗?事已至此,嫁便是了,大不了,洞房花烛,她一刀捅死那个阴毒的卑鄙小人。
她愤恨地想着,却再无法与赫连恒伤痕斑驳的鹰眸对视,就算他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她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他心底的那股强烈的悲伤仿佛能发出声音似地,对她说着,“湛蓝,不要做任何傻事……”可是,她没有退路了。
金晗柔见气氛微妙,不禁觉得尴尬。从昨晚那一番谈话之后,她已看出她对赫连恒情有独钟,纵然完颜袭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回心转意了。“蓝儿,辅政王他不是外人,既然你爱他,为何不……”
而李益淳和赵嵘脸上顿时也有些不自在,但是,现在出去,却又不是时候,女王分明是不想和辅政王单独相处。
湛蓝转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众人,掩藏起满心剧痛,口气愈加苛刻绝然,“母后,君王与臣子相陪,门不当户不对!再说,辅政王对任墨萱小姐一见钟情,大家有目共睹。”
“臣……告退!”赫连恒心如刀绞地怒声说完,突然上前,把她掀翻在地上的水盆捡起来,“不过,女王陛下刚刚下了最不明智的一条圣旨,所以,身为大周皇朝的辅政王,身为女王陛下最忠心耿耿的臣子,臣有必要为女王陛下纠正错误。”
湛蓝恼怒转身,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他手中的水盆,不禁怀疑他已经知道了所有事。看他这冷酷从容的样子,似乎还做了些什么……
“赫连恒,你什么意思?”
“整座毓仙宫已经被月魔地宫门人包围,女王陛下暂被囚禁,除了女王陛下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自由出入这里。毓仙宫是个好地方,有太后可以陪女王聊天,应该不会太闷!”
“你……你敢以下犯上?”
“言重了,臣不过是做臣应该做的事!”说完,他对金晗柔优雅略一颔首,“太后,请在吉时之前更衣梳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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