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明镜,应该知道在这场战争里谁对谁错、否则,你也不会轻易地帮我压下万花楼金库被盗一案,否者,你也不会轻易地帮我去御药房偷药救赫连恒。”
金风只想拿手上的碗砸得她脑袋开窍。金库被盗,宫墙女尸,都是太后与丞相授意,他才结案的。他并非在帮她,只是为了让她感激罢了。他帮她去偷药,不过是为了更靠近她……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他要的是龙血草,是她的心。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他便敞开天窗。
“湛蓝,我可以到你身边来,只要你告诉我,龙血草在何处,若你说不出龙血草所在,这个游戏,我们就必须玩下去。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湛蓝松开他的手,气恼地从床沿起身,她走出两步,又不甘心地转头怒瞪着他,“金风,我是在与你交心彻谈!”
金风从容地继续用餐,不再看她,“湛蓝,我也已经亮出底牌。”
“太后在催你,在逼你,若你从我这儿拿不到龙血草,你会被太后赐死。”
“我会让你说出来的。”他语速轻而慢,抬起眼,却虎视眈眈,冰冷锐利。
“难得你如此自信,又如此看得起我。”湛蓝自嘲一笑,“我怎么可能说出自己不知道的事呢?”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湛蓝听出他话中的端倪,“你是在警告我,尽快逃走吗?”
“这是为你好。”两盘菜,一碗饭,他这便已经吃完,把空碗和筷子搁在托盘上,他却并没有下床的打算,“有多远,就逃多远,你若不逃,我便只能下手。”
“你……”湛蓝摇头失笑,他可真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在出招之前,看在她是个女子,就忍让三招!“我该感激你的好心吗?”
他漫不经心地转头看过来,对她扬起唇角,笑得俊美绝伦,“你对我交心一谈,我亦是对你交心才告知你这些,湛蓝,你我皆是仁至义尽,接下来,该出招了。”
出招?湛蓝心里一慌,这便要冲去门口,眼前却白影一晃,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温暖地怀里,一声救命尚未出口,眼前便一阵黑暗。
他把晕厥的她抱在怀中,紧紧地收紧双臂,不让她坠在地上,“湛蓝,等我拿到龙血草,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你想多久都可以。”他温柔地扬起唇角,轻轻一吻,印在她已无知觉的唇上。
就在此时,他背后的门板突然被一股巧妙的力量震开,他抱着湛蓝警觉转身……
赫连恒一袭黑锦龙袍,威严狂煞,正站在门外,而他怀中,也拥着一个女子,让金风震惊诧异的是,那女子与他怀中的湛蓝竟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她温婉倾髻上的并蒂兰花的步摇簪,也一模一样,还有淡雅的藕粉丝袍,身高身形,都甚是相仿。
所不同的是,那个女子按在赫连恒暗金色腰带上的手,细长柔美,指甲透明而洁净,十指仿佛羊脂玉精打细磨而成,而仔细分辨,那个女子腰身更纤细,气质更柔,更静。
谁真谁假,已经无需多言。赫连恒怀中那个,才是真正的完颜湛蓝!
金风自嘲一笑,着实没想到,湛蓝竟然会用这种诡异的伎俩与他斗。
他仔细看怀中的女子,这才发现,怀中惊艳的脸儿不过是易容面具伪造的,而易容面具的边缘,直延展到了锁骨处,所以他才没有发现。
他自以为设计精巧,竟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他恼恨看了眼湛蓝,推开怀中的女子。
赫连恒怒声命令,“杀了他!”
三个黑衣人从后窗飞入,两个封堵了金风的路,另一个将易容成湛蓝的女子抱走。
顷刻间,刀光剑影,呼啸横扫,桌椅,床,还有床上的碗筷,都变得细碎不堪,一团狼藉。
龙卷风似地打斗,不过片刻,倏然停止,以一敌百的金风不禁惊骇,自己竟也有这样一天。
刀刃架在了脖子上,他冷冷一笑,“赫连恒,要杀就痛快些!”
湛蓝收回视线,握住揽在肩头的大手,仰头看向赫连恒如玉雕琢的俊颜,柔声恳求,“恒,让他活着。”
赫连恒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在那场游戏中,这心软的女人终究无法全身而退。他无奈俯视着她,因她眉宇间比之前更沉重的忧色,不忍拒绝,“给朕一个让他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