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众人因上官瑶的一席‘蛊惑’话语而各怀心思的时候,安嬷嬷自厅外走了进来,近到文琴氏面前福了福身,“老夫人,外面有一来自广佛寺的姑子求见。许是化缘来了。”
“哦?有这种事?快快请进来!”t
在佛寺呆过十年的老夫人对佛寺中人都异感亲切。
很快,在众人齐齐的注视之下,那名衣着稍显单薄的姑子随安嬷嬷一同走进了厅中。姑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着灰白色僧衣,双手合十,右手虎口处挂着一串佛珠。
行至文琴氏面前,那名姑子微微低头,面露微笑,“阿弥陀佛!数日不见,老夫人一向可好?”
在姑子抬起头的瞬间,老夫人文琴氏竟激动地站起来,指着那笑容满面的姑子,难掩激动神情。
“你是崇慧禅师?”
“阿弥陀佛!不敢当,请叫我崇慧即可。”
文琴氏立刻面露惶恐,“禅师的法名岂可直呼?不如老身就称呼你为‘师太’吧。”
崇慧笑而不语,算是应下了她的提议。
因着这位崇慧师太的突然出现,蘅芜阁主厅内的气氛一时间又似乎变得有些诡异。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位慈眉善目的姑子,心中揣着这种那样的心思,总觉得这崇慧师太恰恰选在这时候来,似乎透着那么一丝诡异。
不过,好奇归好奇,上有老夫人和相爷两位当家之人,他们自是不敢多问。
“师太来得正好,烦请师太帮老身看一看府中的运程,一切可都还安妥?”
文琴氏这话一问出口,厅内除了初来乍到的崇慧师太,都已十分了然。刚刚上官瑶那一席话,到底还是被老夫人听了进去。她面上虽未有所表露,心里终究是存了疑影。
那崇慧师太用眼光扫了眼堂下在座之人,在望向上官蕙的时候,不禁带有一丝审量地多看了几眼,而后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老夫人,府中主东的方向隐有不祥之气环绕。”
她的话,令文琴氏和上官文邕同时沉下了面色。上官文邕更是浓眉紧蹙,暗暗思量着姑子的话。主东方向,那不就是东院吗?
“师太可有解决之法?”t
文琴氏的语气略有些焦虑。瑶儿那孩子刚刚却是提醒了她,相府里最近不好的事情的确接连不断。莫非这真是不祥之兆?
崇慧师太慢慢转动着手中佛珠,视线再次落向坐于上官文邕身旁的上官蕙。
“不知这是府中的几小姐?”淡淡的,她出声询问老夫人。
“哦,蕙儿乃我亡妻所生,是大小姐。”上官文邕代替老夫人回答了姑子的问询。
崇慧师太点了点头,佛珠这时在手里越转越快,突然,啪嗒一声,佛珠硬声而断,颗颗珠子滚落到地上,惊得众人皆不同程度的变了容色。而这其中,尤以老夫人文琴氏的面色最为阴沉。
佛珠断,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那崇慧师太却看也不看散落满地的佛珠,她站起身,行了几步至上官蕙身前,容色不改出家人的慈善空灵,只是话语徒然沉了几分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