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
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黑暗,捆绑,空气中皆是发霉的味道。
她心里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然而那炭火细弱的爆破声,却叫她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现在怕也没有用,她要回想一下,自己是被什么人弄到了这里。
她记得她冲动之下骑着向城的马去追阿芙,出了药王府她问过了府门口的守卫,说是阿芙朝东边走了,于是她快马加鞭的也像城东走,刚走到拐弯处,她便被一伙穿着官军制服的人拦住了。
一共两个人,带着刀,说是今日严查城内可疑之人,抓捕风火教教徒,让九念下马配合检查。
她许久不出门,不知外头的情况,一时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跑出来,可是官府的人发令,她无法不从,只好下了马,没想到脚刚一落地,后脑就中了一闷棍!
她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便被绑在了这里。
…
她镇定了一下,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这地方似乎很潮湿,棚顶不停地向下滴着水,而那每一滴水珠落到地上,都会发出空旷的回音,证明这里很大。
那么她便并不是被什么街头拐子采花大盗给绑了,绑架她的人,定有做出这么大牢狱的资本。
“吱嘎——”一声艰涩的铁门响动打断了她的思绪,随后便有约莫四五个人的脚步声传来。
九念顿时心惊肉跳,可理智却不断地告诫她冷静,她把头一低,装作昏迷不醒。
原本看守她的奴仆方才打了个盹,一见有人进来,立刻跳得老高,鞠躬哈腰的迎道:“主人!”
“还没醒啊?这小娘子这么不经打?”说话的男人,声音倒并没什么特别,只不过他说话那股子阴沉傲慢的强调,倒叫九念觉得仿佛在哪儿听过。
“回主人,还没醒呢!”奴仆道。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只说了一句,便让九念浑身一颤,因为那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吉云战!
“谁让你们这么绑的,多不雅观?给我放下来!”
“是!”
九念感觉到几个人围着她开始解绳子。
吉云战…为什么吉云战也在这里!
难道他是来救他的?
然而吉云战的下一句话,却让九念觉得自己愚蠢,从头到脚发凉发寒。
吉云战说:“绑到铁床上去吧,你别碰,我亲自来。”
她知道这么多人,自己逃也没用,只好装作昏迷,绳子一解便瘫软到了地上。
有人走过来,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像是抱着宝贝一样,轻轻的搁在了一张坚硬的铁床上。
那人将她放好,又站在她的身旁停了停,便回到了原处。
另一个被唤作主人的男人再次开口,道:“你看看这烙铁上的图案,是不是和你抓住的那两个自杀的风火教刺客背上的一模一样?”
吉云战接过他手中的烙铁,左看看,右看看,狭长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与钻研。
然而他看了许久,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便将那烙铁放进了刑架旁边的火盆里,搅了搅。
待到那烙铁红了,他一转身,目光淡淡的扫向那几个奴仆。
那些奴仆皆都吓得发颤,有一个竟没站住,向后退了一步,吉云战的嘴角便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来,朝他勾了勾手:
“你过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那奴仆百般求饶,吓得涕泗横流,剩下的几个奴仆为了保命,赶紧将他架起来,拉到了吉云战面前!
“把他衣服给本将军扒下来。”吉云战懒懒的说。
几个仆人三下两下便将那人的袍子扯了去,叫他背对着吉云战。
吉云战的那双手从来只握笔,生的是白皙修长,他的中指在奴仆的身上滑来滑去,忽然停在了一个位置点了两下,借着,那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杵上了奴仆的后背!
“嗞——”随着白色的冒烟,散出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那人惨叫一声,叫得撕心裂肺!
吉云战将那烙铁一拔,收了回来,奴仆的背上便多出了一枚杏子大小的烙印来,那烙印的形状恰是一团火焰,加之血肉渗出,竟如真的火焰一般。
吉云战皱着眉摇了摇头,忽然感叹道:“一样,真的与那刺客身上的一模一样!”
而此时正躺在铁床上的九念,早已被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坏了,黑布下的眼睛已经渗出泪水。可她依旧咬着牙,抑制着身体的颤抖,静静的听着。
另一个人得意道:“呵,当然一样,我可是找了全洛阳最好的铁匠和画匠做的,不过人已被我杀了。”
九念听见他最后一个尾音,猛地就想起那日在侯府的后花园,她透过门缝看到的那个和尚。
薛怀义!另一个人是薛怀义!
吉云战居然和薛怀义联合起来绑架了她!他们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薛怀义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道:“我听说这姒华言现在可是满洛阳的在找她,这小娘们儿果真对他很重要。兄台你不仅书读得好,看人也尤其准哪?啊?哈哈哈!”
吉云战将那烧红的烙铁递给薛怀义,抽出绢帕擦了擦手,道:“你来吧,对她,我可真下不了手。”
薛怀义笑了笑:“无妨,对女人就要狠一点。”
他刚要拿着烙铁靠近九念,却被吉云战拉住了手臂。
“怎么了?后悔了?”
吉云战望了一眼九念,道:“还是我来吧。”
吉云战转身对那些奴仆道:“你们都把眼睛给本将军闭好了!露背的时候谁也不许看!谁看把谁眼珠子丢进火盆里!”
那些下人都乖乖的转了过去。
薛怀义诧异的望着他,正欲说话,吉云战便推了他一把:
“你,也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