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吧,对她,我可真下不了手。”】
华言听到这里,俊眉一拧,质问道:“你居然用团儿的箭射下了阿芙的面纱?”
向城低头不语,神色有些幽怨,仿佛还在细细回味着什么,薄薄的嘴角泛起浓浓的笑意。
接下来的事就不用问了。
阿芙曾说过,她自小成长在金男镇,那金男镇之所以取名为“金男”,便是重男轻女极其严重的,所以镇上每个女子都要带着面纱出门,而她的面容,也只能给心爱的男子看见,否则便会招来厄运。
所谓十里不同俗,尽管外人觉得荒谬可笑,但那毕竟是阿芙从小就守着的规矩,这样生生被人侵犯,必然会觉得是奇耻大辱。
所以那支箭插上她的帽子落在了地上的时候,阿芙的黑发在风中飞舞,她猛地一回头,惊滞的双目冷不防的撞进了他的眼中,向城望着她的眼睛,竟缓缓的松开了弓箭,愣在了原地。
最后当阿芙怒气冲冲地将那箭头扎进他的肩膀时,向城才猛地清醒过来,而阿芙望着他肩膀上的血,头上立刻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她没想到向城傻呆呆的居然没有躲...
阿芙怕了,她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
她眼见着向城肩上的血如同黑色的牡丹花一般盛放在他尊贵的紫衣上,耳听见仆人们慌张的跑过来,阿芙望着向城的眼睛,向后退了一步,扭头便逃!
“喂!”向城想伸手拉她,却扯到了肩上的伤口。
...
“吁——”门外的院子里响起一阵马的嘶鸣,众人回头向外望去,这才发现,九念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门,此刻正骑在一匹骏马之上,而那匹骏马正是向城的至宝,汗血宝马。
向城不顾身上的伤,立刻夺门而出,诧异的看着她。
她居然...她居然能够驾驭他的马?
要知道这马性情极其刚烈,除了他意外的任何人都不能驾驭!
而她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坐在马背上,还把它骑到了姒家的院子中潇洒行走!
九念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礼仪了,缰绳一拽,对向城道:“向城!祸是你闯的!借你的宝马一用!我去把阿芙追回来!”
她虽是她的丫鬟,也是她的姐妹,九念怎么能让她受了委屈自己跑掉呢?
说罢!她如一阵疾风一般驰骋而去!
哒哒哒...
马蹄声渐行渐远,华言望着九念消失的背影,轻轻一笑,转回身来走到向城身边,坐下。
华言接过徒弟手里的草药,以木匙轻轻的往他的伤口上涂,突然手重了一重,疼得向城呲牙咧嘴的。
“嘶——你轻点啊!”向城俊俏的五官拧做了一团。
华言冷笑,手上的动作轻了一些,虽然心疼弟弟,却还是忍不住嘲讽他两句:“怎么?做神箭手的滋味如何?”
向城痛苦的表情一转,忽然换成了一脸的痴迷,嘴角总是忍不住扬起,道:
“…值了!”
...
傍晚,太阳已经坠落西山,可九念和阿芙还是没有回来。
华言在厅堂里踱步,团儿坐在榻子上把玩着自己的小弓箭,而向城肩膀上绑着绷带,也是一脸的焦急。
团儿摆弄着弓箭,道:“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团儿饿了…”
“去给团儿弄些饭菜过来。”华言吩咐道。
下人问:“您不吃点吗?”
华言摆摆手:“吃不下。”
不多时,华言派去寻找九念的家仆门回来了,足足有十几个人,皆没有寻到九念的下落,唯有一个仆人询问百姓,有人看到她往东去了。
没多时,向城的那匹汗血宝马跑回来了,被仆人牵了进来,然而马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向城望着哥哥着急的神色,心里也像长了草一般,转念一想,忽然站了起来!
“哥,有人看到她去了东边,不会是被来俊臣抓走了吧!”
虽然九念从不肯说和来俊臣是什么关系,但不难看出,来俊臣始终是盯着九念的,而他又是出了名的喜爱强抢民女,若是九念落到了他的手里,也并不稀奇。
姒华言不说话,望着院子里拴着的那匹汗血宝马,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双眸此刻如千年冰封,他面色如沉,气息也并不安稳,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是十分焦灼的。
向城待不住了,拳头一握,咬牙切齿的说:“我去来俊臣府上要人!”
“站住!”姒华言喝住了他的冲动!
权家本已是那酷吏的眼中钉,华言如何看着年少气盛的他去往枪口上撞?
“阿九不在他那里。“华言道。
“不在他那里在谁那里?那个老色鬼明明就是盯上了九姑娘!”
华言指了指那匹汗血宝马,道:“若是真的碰上了来俊臣,你这马还能回得来?”
向城一想,也对,那来俊臣曾因觊觎他的汗血宝马而诬陷过向城的父亲,若是九念真的碰上了来俊臣,这马儿怕是也会不见。
“哥,那怎么办?九姑娘知书达理,就算是没找到阿芙也不会这么晚不归,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华言沉了沉声,眼中皆是悔意,后悔竟没有看住她,沉思良久,华言道:
“若宵禁还未归,就搜遍全城。”
...
“呃…”
阴暗潮湿的地下刑室里,一盆炭火烧得正旺,木炭闪烁着清幽的光,火苗偶尔跳跃,发出细小的,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
九念已经苏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双手撑开,被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她的双眼被蒙着黑色的布条,什么也看不见,用力的动了动面部,才能隐约看见那鼻翼处有个小小缝隙,缝隙下可以看见她的脚旁放着一盆烧红的炭火。
她丝毫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更不知如何来到这里,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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