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着。熹贵妃碍于式微的警告,不敢再用刑,却也是想着法的折磨惜弱出气。
碧柳看不下去了,上前佯装踢了惜弱一脚:“别在这惹娘娘心烦,到后院给娘娘煎药去!”
惜弱全身都要散架,努力支持着往后院挪,熹贵妃瞪着惜弱离开的身影,讥讽道:“活该这贱蹄子!”
“娘娘,您消消气。”碧柳为熹贵妃捶着肩,小心翼翼道:“娘娘,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若不是碧柳在冷宫里对自己的精心照顾,自己如何能熬得过去,碧柳是熹贵妃最得力也最信得过的人,熹贵妃按捺住性子:“你说罢,本宫听着就是。”
“娘娘,您忘了太医叮嘱过,要想有孕,最忌心烦气躁。”碧柳接着道,“这纳容惜弱虽是罪臣之女,但到底是驸马的亲妹妹,撇开这层不说,她还是皇上亲自赏给您的,这里面可不是这么简单。”
见熹贵妃似是把话听了进去,碧柳一鼓作气道:“您想啊,这纳容惜弱长得和福妃一模一样,说句您不爱听的,皇上现在是碍着她的身份,但是早晚都是要收了她的,到那时,她若受宠,难保不会在皇上身边乱嚼舌根,打压娘娘您,在宫中,多一个帮衬的,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若是娘娘能够善待她,他日她念着昔日情分,总不好太过撕破脸面。”
熹贵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道:“碧柳,你说的对,是本宫思虑欠周了。”
“娘娘,您能想通那是做好不过,皇后娘娘的话您也不得不防着,您现在是贵妃,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您那,若是您真的将那纳容惜弱治死了,有心之人拿此事大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啊!”碧柳苦口婆心道。
“碧柳,你的话,本宫不是不明白,只是,本宫已看到她就心里头就说不出的烦闷。”熹贵妃闷闷不乐道,“罢了罢了,就调她到后院去罢,眼不见为净。”
后院。
“碧云姐姐,我来吧。”惜弱见碧云正在生火,忙上前道。
碧云不敢去看惜弱的手,嘴里忙道:“不用不用,我自个来就好了,这药我得赶紧给娘娘送去。”
惜弱盯着那碗褐色的药汁,下意识地问道:“碧云姐姐,这是什么药?”
“嘘!”碧云警惕地看着四周,“娘娘以前在冷宫的时候,落下了风湿的病根,虽然已是春日,但还是畏寒。这药一碗碗的喝下去,娘娘却总说没以前娴妃娘娘送的见效,可惜高太医辞官回乡了,要不然就能找到从前的方子了。”
碧云说完,打打自己的嘴:“瞧我这话多的,怎么和你说这些,你接着炖补汤罢,仔细别让炭火灭了。”
惜弱点点头:“碧云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
惜弱看着炉中烧的发红的炭火,她已经顺利来到了宫中,接下来,她要一步步完成自己的计划。而第一步,就是要获得熹贵妃的信任,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站稳脚跟。
紫砂锅已经冒出丝丝白起,惜弱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大脑的念头:熹贵妃不能怀孕,会不会和娴妃送的药有关?
她自己也被这大胆的念头吓到了,但有一种本能的直觉,提醒她往这方面想。娴妃和熹贵妃的关系也未免太亲密了,再吃人不眨眼的宫中,何来所谓的真情?娴妃看着温柔和善,谁知道她的内里又是什么模样?
惜弱若有所思,这件事,也许是她最好的一个转机。
永安宫。
娴妃正在净面,屋里点着安息香,有袅袅香气弥散开来。
“听说上回皇后娘娘去熹贵妃那里了?”娴妃闭着眼睛,忽的问道。
“是,熹贵妃动用私刑,皇后娘娘十分震怒。”菊香将娴妃一头长发散开。
娴妃“噗嗤”一笑:“本宫真想亲眼看看,皇后娘娘看到那纳容惜弱是什么表情?”
菊香不说话,娴妃又轻叹道:“哎,可惜啊,这熹贵妃还是胆子太小,三言两语就被唬住了,这下可没好戏看了。”
娴妃又道:“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被褥柔软,整个室内安静下来,娴妃顿觉有些伤感,她到底也是个女人,日日夜夜独守空房的滋味,如何好过,每一晚,她都在不甘于寂寞中睡去,这样的日子,即便是斗赢了,又如何?
启荣公主那边,也该有所动作了吧?娴妃正欲放下床幔,却听菊香急匆匆地跑进来,喜出望外道:“娘娘,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