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息传到镜月轩,杜筱月已经被云楼搞得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自从刘大夫的药服下之后,云楼的病倒是见好,但是精神却一直不好,每天都无精打采的,什么都不爱吃,谁抱都使劲哭。杜筱月心疼云楼,只能自己抱着,云楼就这么黏着她,一放下就哭闹不止,抱起来就贴在她身上。
杜筱月接连几天休息不好,人也看着消瘦了,有几次几乎都不想再管云楼,就由着他哭闹。然而云楼会叫人了,总是看着她一声一声地叫“阿妈”,叫的她心都碎了。加之这次的事,本就是她的错,所以她只得又把云楼抱回在怀里。
玉儿说完后,见杜筱月并未有什么反应,有些奇怪地问:“月夫人,夫人激怒了公子,您不高兴吗?”
“公子说什么了吗?”杜筱月冷声问。
玉儿一怔,摇摇头:“公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漱玉轩,似乎并未说什么。”
“那就是了,公子并未说什么,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杜筱月脸上露出凄婉的笑,“即便这样,公子也不舍得责罚夫人,我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玉儿还想再说什么,被杜筱月抬手制止了:“好了,你退下吧,我如今只想让我的云楼快点好起来,不想再看他遭罪了。”
玉儿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寻常的笑容,屈膝道:“是,月夫人。”
待屋内的婢女都出去后,杜筱月的眼眸中还是起了一丝波澜,公子因夫人而动怒……这样难得的机会,说实话,她是有些动心的。但是当她看到床上躺着的云楼时,又将心中的想法压下。当务之急,是云楼!
用过早膳,舞惜悠闲自得地坐在院子里看书。秋日的阳光不比夏日炎炎,照在身上却也暖暖的,舒服极了。舒默知道舞惜爱花,便挪了不少来漱玉轩中。如今的漱玉轩甚至比昔日的绛紫阁更甚,简直就是小小的御花园。而此时节,繁花皆已落,森绿的树叶也已然悄悄染上一层金色,莫名地给人以萧瑟之感。
“夫人,刘大夫来给您请平安脉了。”宁晔走上前,小声说。自昨夜起,大家便达成默契,做事小心谨慎些,莫要惹夫人心烦。
放下书卷,舞惜靠在鹅毛软垫上,扬声道:“让他进来。”
刘子然拎着小药箱走了进来。寻常的诊脉结束后,他意有所指地说:“夫人,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凡事还是早做准备,以免到时候要用什么不方便。”他听说了公子动怒一事,有些担心夫人的身子会吃不消,因此今日请脉要比往日早上一个时辰。
舞惜知道他的意思,心中一暖,看着他:“我明白的。”
仔细打量一下夫人,刘子然还是忍不住多嘴:“夫人,您要保重身体,最重要的就是使心情畅快。府中流言蜚语多,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舞惜唇角上扬,说:“无妨,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了。但是我能管住自己的耳朵和心。”
“如此,是我多虑了。”刘子然也露出坦然的笑,“先告退了。”
出了漱玉轩的门,刘子然径自往住处走去。按理说,每次请完脉都要向公子汇报一声。但是考虑到昨夜发生的事,刘子然决定暂时不告诉公子关于夫人的情况。
今晨关于公子和夫人的事,便在府内传得沸沸扬扬的,他细问之下,了解了大概。原本就对夫人怀着尊敬之心的刘子然在听说了昨夜的事之后,对夫人更添一分好奇与佩服!
他虽说尚未娶亲,但是他知道,稍微殷实些的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而夫人生于大秦皇室,更应是见惯了的。他不明白是什么让夫人如此大胆地去捍卫自己的爱情,却也佩服她的勇气。
他进府也有半年了,冷眼旁观之下,发现公子对夫人是宠爱有加的。他扪心自问,也许处在公子这样的地位时,未必能做到对某个女子这样专宠。当然,无论有多宠,那些妾侍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就好比前几天月夫人利用幼子去争宠一般。这大概也是夫人会提出那些要求的原因吧!
书房内,舒默持续了昨夜的暴躁情绪,他不断告诉自己舞惜有多么的过分,有多么的蛮不讲理,有多么的刁蛮任性……但是临近中午,他还是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看着更漏。
“阿尔萨!”舒默大声唤道。
阿尔萨一凛,立刻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推门进去,说:“公子,您叫奴才?”
“将刘子然给我找来!”舒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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