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他不敢忤逆大伯父的意见;而那个新封爵的孙仲……
桑拉把握十足地打算着:这样一个能轻易投降的人,也必不是什么刚直不阿的,想来金银珠宝或者美女什么的也就能收买了!
相比较孙仲的志得意满,其他人明显淡然许多。舒默此时更多的则是想着如何能尽快结束这场仗。
如今已经开春,而乌桓国内的干旱并未得到缓解,冬小麦头年十月种下去,眼见要进入返青期,可这干旱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舒默早已与拓跋乞颜达成一致见解:要在不损国威的情势下与大秦和解。
因此,如何促和才是舒默最关心的!于是决定先派人秘密前往大秦以刺探大亲国内情形。
原本这些事舒默是想交给皇甫毅去办,但是当承昭听说了以后,便自告奋勇地要同去。舒默自然应允,便让皇甫毅带着承昭乔装去大秦!
在皇甫毅与承昭暗自前往大秦的时候,舞惜正在偷偷地准备出宫事宜。如今前朝事多,后宫也透着一丝紧张。子瑾忙得许久没有来看她了,自然也没有人陪她出宫。
眨眼间彦祯就要满百天了,雍熙帝照例嘱咐了要好生热闹热闹。因着与子瑾、慕萱交好,舞惜对这个小侄儿尤为喜爱。满百天的日子,自然是要送贺礼的!后宫中为小孩庆生多是送如意、玉器一类的,虽是华贵,却失了新意。舞惜不愿这样草草应付,决定悄悄出宫,好生为小彦祯选份礼物——当然,这些多是借口,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舞惜真的在宫里闷坏了!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宫了,寒冬腊月的也不能去御苑练骑射,整日里唯一的乐事就是瑜伽!云珠知晓她生性好动,也寻了好些有趣的玩意儿来,然而那些对于舞惜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吸引力。她如今心心念念的事,就一件——
出宫!
这一次没有人作伴,舞惜也不愿一个人出宫,她时刻不敢忘的就是自己如今未满十四。即便骑马射箭的功夫都不错,但是与人交手还是不行的。舞惜信奉“不可务虚名而处实祸”,因此向来不逞强!
其实这次不是偷溜,因着前车之鉴,即便雍熙帝太忙,舞惜还是派云珠告诉了赵德。赵德传来雍熙帝的命令,让舞惜带着云珠和秋月换了寻常女儿家的衣服大大方方地出宫,只是晚膳前务必回宫!同时考虑到这个女儿素来状况多,雍熙帝也顺带拨了两个御前侍卫随行保护。
虽说以往前往御苑练骑射也是出了宫的,但是那会心思全然赋予了骑射,并未注意过沿途的世间百态。此次出宫不同以往,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游玩。坐在马车里,舞惜和难得出宫的秋月一样,兴奋至极!云珠作为姑姑,沉稳许多,看着秋月有些失仪,有心提醒,但舞惜并不在意,她也不好扫兴。
京城到底是富庶的,街道也是繁华的,来往百姓似乎受战争的影响并不大,面容皆是祥宁喜乐。
下了马车,舞惜走在大街上,没有半点公主的架势,乍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虽说这不是她的本性,但好歹身边跟着父皇贴身的侍卫,舞惜也不好“原形毕露”。
指着前面的“珍宝坊”,舞惜回身对云珠说:“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宝贝呢!”云珠笑道:“小姐是想为小公子选礼吧!”舞惜笑眯眯点头,秋月插嘴:“小姐,家里什么宝贝都有,您为何还在外面挑?”
舞惜伸出食指轻摇几下,青葱般的指尖,如上好的和田白玉。她道:“左右就是那些外面送的,看都看腻味了!且大家都送一样的,半点心意也无。而这些地方……”顿一顿,神秘地说,“指不定有什么传世珍品呢!”
说话间已进了那坊间,上好的紫檀架上错落有致地摆着各式玉器摆件。其中一个白玉项圈尤为醒目!
因着舞惜穿着不凡,身上的贵气又是与生俱来的。坊间的掌柜极为有眼色,眼前的这个姑娘非富即贵,立即放下旁的客官,亲自迎了上去,热情道:“小姐,今日可是有什么想看的?”
舞惜素来讨厌有人在旁聒噪,一记眼神,云珠已然明了,隔开掌柜,道:“掌柜的先忙,我们小姐看好了自然会问。”掌柜的看了眼坊间外所站的几人,识趣地点头。
舞惜走到白玉项圈前,小心拿起,仔细端详:这是用极好的羊脂美玉打磨而成,羊脂玉腻白无瑕,盘龙的样式气势天成,触手温凉。且玉本显温润谦和,白色高贵又不张扬,最合瑾哥哥气度。想来瑾哥哥对小彦祯的期待也是如此!
如此想来竟是愈发地满意。刚想唤掌柜的过来,手中的项圈已被人夺去——
一个貌比潘安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