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算是古时候皇帝对付手下的大臣,也未必做得到,只因,那个对手也不简单,林铮亦如此。
若是那么容易,大概,新闻报纸上皆是今天哪家企业倒闭,明天又哪家企业倒闭,这样的新闻消息。
从计划扳倒林家到现在,足一年了么,没有。
他认识顾暖不到一年半,从深爱之后,才做出了这个冒险的决定。
但他心里太急,一天比一天急,步步求稳的同时野心在不断增长。
以至于有时候自己都要回过头审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结交了什么人物,会不会给敌人的角度留下可以预见的破绽。
她不能自由随便的陪他,原因在董琴。
无法在现在告诉董琴他和她已经登记注册了,是考虑到,董琴那种性格的家长,会生气,会觉得女儿这么大的事情没与其商量,会要求要见他的父母以及全部家人,会要求正式的婚礼,会让这件事见光。
只需要再等等,再等等……
...
七月底,林铮再次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急的四处乱转也不得解决危机,这还是头一次,他公司的项目被无限期搁浅,哪怕谋略再高,但败在自负,自负的人若遇上十件事情,会有至少七次疏于防范。
这次,亦是。
公司的资金从几个月前开始,就已经是有出无进的状态。
项目的销售证件,被有关部门卡的死死的。
哪个企业的工程敢说百分百保质保量?都不能,只是这社会上,许多事情有关部门都是跟商人利益挂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官字两个口,怎么说,怎么做,没人挑的出理,专门就是查了林铮公司的项目,验收不过关,林铮的压力骤然变大。
林唯唯上次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车,解了林铮六月份初的燃眉之急。
这次,林铮没在林唯唯身上抱有希望,还有五天就是林铮公司给上下所有员工发放薪水的日子,又是一笔大钱。
顾暖也记不得是哪次跟乐乐说起这件事的,也全都交代给了乐乐,她相信,乐乐是大大咧咧,却守得住真正秘密的人。
其实守不守得住已经不太重要。
跟林铮的这场战役,就好比在强烈的日光下,一张纸下面是刚窜起的火苗,还接触不到纸张,只是在靠近那张纸。
如今,这张纸眼看就要被火苗烧到,甚至熏的变了色,然后被烧坏,在这张纸即将变了色的时候,这张纸本身就会察觉到很烤,很热,很疼。
林铮现在就是如此,他也许察觉到了什么,会防范,虽然已晚。
顾暖丝毫不敢松懈,神经每日都绷得很紧,用脑过度了吗,最近频繁的偏头疼,很难受,疼起来没完没了。
她不想自己这边给左琛拖后腿,不想成为左琛分心的累赘,只能不怕辛苦,苦也微笑的挽着他手臂向前走。
就好像,冲破那些敌人,和他走向的就是婚姻殿堂。那里有百合,有玫瑰,有欢声笑语,有交换的戒指,有侧头甜蜜的亲吻,有日夜相伴,还有,儿女绕膝。
餐厅里,特别的安静,餐具相碰的声音格外清脆,乐乐小声地问顾暖,“你这么做不犯法吗?”
顾暖吃了一口乐乐点的三文鱼,真是不太好吃,她说,“指的是高利贷吗?”
“嗯,我不太懂。”乐乐采访是经常事,但几年来,没遇到过关于高利贷的个案,对于现金这个现实社会的理解,黑暗层面,她是不太懂的。
顾暖想了想,跟她小声地说,“高利贷的利息方面,如果利率浮动在法律允许的范畴内,那就都是受法律保护的。超过这个利率范围的,就都是不合法的,法律不会保护。所以出现了要高利贷的打手,打死人的也有,这年头不要命的人你别以为没有。要不为什么放高利贷的人在收不上钱的时候不去报警或打官司,而是把人往死里打逼人呢?”
“倒是听说过黑社会的,朝一个地方政府官员要了一辆车,立刻过户办手续,那地方政府官员连个不字都不敢说……”乐乐撇嘴,说。
顾暖笑了笑,“你放心,我没事儿,这事我就是帮人参谋参谋,左琛也撇的干净。他只管负责给了这个主意,我只管负责帮人参谋,幕后想对付林铮的,另有其人,不怕事儿的主儿,我哪认识放高利贷的。”
这么说,乐乐就放心了不少。
...
在林铮张口又向高利贷方借钱时,是要借600万,养一个濒临死亡的公司,压力之大,焦躁之态,不亚于人们养一个绝症的亲人那种心境。
顾暖说,“这钱得借,问问他,这次一次性拿一千万吧。反正借了很多次,双方都互相信任了。”
跟林铮沟通完过后,林铮点头,能借给他一千万,简直是感激。
林铮以为,这次借的,和往次一样,只要按月还利息,就还是日子照常过,等着项目验收过关那天就能缓过来。
他却不知道,他这算是被套死了,高利贷方翻脸不认人的凶残本事,林铮大概是只听说过,当了荒诞的传说了,也没真正见识过才如此。
顾暖可以断定,八月底,不是林铮没了,就是林铮的公司没了,二者取其一。
一方面,顾暖也担心,担心林铮其实早已有所察觉,只是察觉的并未是高利贷这边,而是公司项目销售前验收方面,也得防着林铮狗急了跳墙。
7月5日传来顾暖这里的消息是:林铮从高利贷方手里拿走了那笔钱,扣除了砍头息之后的额度。
只等八月初收网。
...
大概,已经很久没在一起过了。
顾暖出了恒科,左琛就站在车旁,他的车,他这个人,都来了。
她的心一沉,因为他的面色并不好,可能喝酒了,脸色有些红。
走过去,微笑,“怎么过来了?”
左琛不发一言,攥住她的手腕,转身打开车门,他的手指间夹着香烟,她没有等他推,就主动坐了上去,知道今晚他不会让她离开。
“晚餐想吃什么?”他开车,问,眉头蹙起。
“去克拉公馆,我给你做菜?”她试探着说,既然都跟他走了,就一并哄哄他吧。
车开向了克拉公馆。
进门,他把她扯进来,一只手臂支着墙壁圈着她,鼻抵着鼻,他闭上了眼眸,呼吸絮乱,呢喃,“你瘦了很多。”
她主动吻他,给他的寂寞一个安慰。
左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她感觉他体内腾起的男性荷尔蒙是有多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