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如此。群芳郡主也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未受伤。保护她的那些护卫说如果那凶手真想对群芳郡主不利,他们并不是他的对手。且对方在杀了那侍婢之后只是随意的抢了些财务,没有什么选择性,感觉更像是临时起意的样子。”说完老爷又示意司马蓁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那石二小姐身上的鞭痕,三娘想问一下是不是石二小姐在外出踏青之前身上就有受过伤呢?还是失踪之后才有的?”司马蓁低着头问道,害怕老爷觉得她问的突兀,不敢看老爷的表情。
司马廉此时正沉浸在案情当中,根本没有在意司马蓁的表情。听司马蓁发问,下意识的就回答道:“那些伤痕尚未结痂,应当是死者出事前几日才有,至于是否是失踪之后出现就不得而知了。”
“石二小姐的死亡时间确定了吗?”司马蓁继续发问。
“据仵作说,应当是在失踪后的十二个时辰之内。”老爷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可见案情已经深深印在其脑海之中,印象深刻。
古时候的验尸水平并不高超,能确定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已是比较准确的结果了。司马蓁记得以前在大学学习中国法制史时,书本上记载中国古代最先进的法医专著乃是宋代宋慈所著的《洗冤录集》,他采撷了前人著作如《内恕录》、《折狱龟鉴》等书中有关记载,参以自己的实践经验,吸收了当地民间流传的医药知识,于公元1247年编辑了5卷本《洗冤集录》一书,用以指导狱事的检验。书中对一些重要问题,如暴力死与非暴力死;自杀与他杀;生前伤与死后伤等,都有不同程度的触及和探讨。司马蓁对《洗冤集录》进行了详细的学习,还参考了一些现代的法医类书籍,因此对尸体伤情的认定也有一些知识储备,并且在此时的大新朝来说算得上先进。
现在这个大新朝已经偏离了司马蓁原来所了解的历史,司马蓁也不知道这大宋提刑官宋慈还会不会出现,又是否已经出现。
听了老爷的回答,司马蓁思考了起来。一般的伤口结痂少则三日,多则一周,而石二小姐只是失踪了十二个时辰便已死亡。想到这司马蓁对老爷说:“父亲,据女儿所知,伤口结痂最快也要三日,而这石二小姐只是失踪了十二个时辰便已死亡,也就是说石二小姐身上的伤口并不一定是凶手所为。不知女儿说的可对?”
听着司马蓁的分析,司马廉点了点头,“三娘说的在理,可这石二小姐身上的鞭伤如不是凶手所为,石二小姐这样一位大家闺秀尚未出阁,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伤痕呢?”
此时正值初春,衣裳并未比冬日少很多,因此并不能从外部看出石二小姐身上是否有伤,如要去吏部侍郎府调查又涉及其宅中之事,很是麻烦。
老爷想到这些忽然不再说话,有时好似觉得有些不解,时不时摇摇头。有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又会点点头。总之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司马蓁和吕姨娘见老爷正在思考案情,便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吕姨娘时不时会给老爷和司马蓁的杯子里换上热茶。
想了一会老爷回过神来,看吕姨娘和司马蓁都望着自己,便问司马蓁到:“三娘,为父到不知你何时对断案还有此独到见解了?”
言下之意是司马蓁一个闺阁少女怎会懂如此之多断案之事,更是能说出验伤的相关理论,实在令人狐疑。
听了老爷的问话,司马蓁到是没有一点慌乱。这几天时间中,司马蓁除了安排如何见到司马廉的事宜,剩下的时间便是构思一套好的说辞来应对司马廉的怀疑。任何人对司马蓁的这些话语都会有疑问,更何况是司马廉这样一个久经官场的三品大员。虽然司马廉醉心于公务,并不喜欢琢磨人情世故,也不怎么关心他们几个子女的成长情况,但如果认为司马廉好糊弄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为此,司马蓁费尽心思,准备了一套还算妥帖的说辞,闻得老爷发问,便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回答道:“父亲可还记得女儿在岳州之时就最爱看些话本,那时外祖父家搜藏的各类话本颇多,三娘最爱看的就是写断案止争的本子。回到京城后,女儿安心于学习刺绣、厨艺和琴技倒也一时没有继续分心于此,不过得知父亲就任大理寺卿一直,就托夏末的爹帮女儿买回一套《内恕录》,一套《折狱龟鉴》,平时闲暇时自己胡乱研究些,虽说三娘自知是女儿身,将来无法继承父亲衣钵,但也希望更多的了解平日父亲所忙之事,以尽孝心。还望父亲不要怪罪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