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胡子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不可,千万使不得。”这个时代当兵拿的军饷,每个月也只有八十钱而已。
伸手按住小胡子的肩膀,敖烈不容置疑的说道:“某深知当兵的都很清苦,就这样决定了,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小胡子抽动着鼻翼,哽咽的说道:“将军爱兵如子,小人感激不已。”
“好了,快去支钱吧,给父母添件衣裳。”敖烈和蔼的笑道。小胡子又道了一声谢,这才转身离去。
抬起头看着天际,敖烈喃喃自语:“时间过得真快,三年了,琰儿,你还好么?等我,我就要来娶你了。”
第二天,敖烈骑着照夜雪龙驹,带着十几个血杀营精锐,一大清早就出发向蓟郡行去。到傍晚时分,一行十余人便已赶到了蓟郡,也多亏了血杀营精锐配备的战马,都是乌桓进贡的上好良驹,否则很难追的上照夜雪龙驹的脚步。即便是这样,敖烈为了照顾部下的脚程,还刻意放缓了照夜雪龙驹的速度,否则的话,他早就赶到蓟郡了。
来到州牧府前,敖烈翻身下马,在门口守卫的军士见到敖烈,急忙小跑过来,帮敖烈牵住缰绳,口中敬仰的说道:“将军回来了。”由于敖烈连番大胜匈奴和乌桓,现在哪怕是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不,哪怕是幽州境内随便挑出一个平民百姓,都知道敖烈的威名。军中将士更是对敖烈奉若神明。而且敖烈从来不摆架子,无论是对待谁,都是和颜悦色的,给人既亲切又平易近人的感觉。
笑着拍了拍其中一名守卫的肩膀,敖烈问道:“父亲在府上吗?”那名军士点头答道:“州牧巡查军营刚刚回府,此刻应该还在正厅。”
敖烈点了点头,勉励了几名守卫一句“好好干”,然后就迈步向府中走了进去。
来到大厅,看到刘虞坐在椅子上正在俯首批阅文书,敖烈轻轻向刘虞走去,然后站在刘虞身前五步远的地方,安静的等待着父亲批复文书。
过了一会儿,刘虞批复完了手中的文书,这才抬起头来,看见敖烈静静的站在身前等候着自己,不由得微笑道:“烈儿,何时回来的?”
敖烈也是报以微笑的答道:“孩儿也是刚刚才回来,看到父亲再批阅文书,就没敢惊扰父亲。”
刘虞站起身走到敖烈身边,用力捶了敖烈的肩膀一下:“好小子,这才数月未见,又结实了许多,好像比三四个月之前,又高了些。”顿了一顿,刘虞又问道:“还没来得及见你母亲呢吧?正好今天你外公也在,走,咱们去后院。”
敖烈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发现随着自己的增长,父亲也逐渐变得老了起来,刚才不经意间竟然见到了父亲的鬓角已经冒出了几许白发,而且近几年来,时常给自己写信,或是派人去右北平询问自己的近况,可见父亲的心已经不再年轻了,否则不会如此儿女情长。是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都已经快十六年了,父亲能不变老么?再加上父亲平时勤于政务,劳心劳力,自然就容易苍老。一丝心酸开始在敖烈的心底蔓延。
刘虞却不知道敖烈在想什么,抓起敖烈的手臂,拉着他向后院走去。敖烈跟在刘虞身后,看着父亲的背影,恍惚间,似乎时光倒流回了童年,他就是这样被父亲拉着,跟在父亲的后面玩耍。只要在父亲的背影下,敖烈就会觉得自己的心里很踏实,时至今日,这种感觉非但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变的越发浓郁了。
父子二人来到后院主卧房内,看到敖老丈正在和敖夫人说着话,敖夫人的眉角不时扬起,显然,这对父女在说着一些很开心的话。
刘虞松开了敖烈,笑着说道:“岳父,夫人,你们看谁回来了?”
敖老丈和敖夫人同时转头看来,看到敖烈跟在刘虞的身后时,父女二人脸上都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敖老丈因为年纪的关系,还算沉稳,只是呵呵的笑个不停。敖夫人才不管那么多,起身快步走到敖烈面前,左手拉着敖烈的手,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敖烈的脸庞,满脸欢喜的神色,语调却哽咽了起来:“烈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已经有三个月又十七天没回来过了,最近进餐、睡眠可都还好么?”
敖烈感受着母亲的关爱,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母亲诉说,可是话到嘴边,却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敖老丈在一旁笑道:“好了,雪儿,你看你,烈儿刚回来,一路也劳累了,你老是问东问西的做什么,依老夫看,还是赶紧给烈儿准备饭食才是正经。”
敖夫人这才松开了敖烈的手,嗔怪的瞪了刘虞一眼道:“还不是这个当爹的狠心,烈儿八岁就跟他上战场,三年前更是做先锋大将,结果立下大功,奉天子诏书镇守右北平,这几年来我们母子聚少离多,烈儿现今还不满十六岁,叫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能不挂念?”
刘虞无辜的扯了扯胡须,转头向敖老丈求救:“岳父大人,您看看我在您的宝贝女儿眼里都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狠心的人吗?”
敖老丈无视刘虞“悲愤”的面容,哼了一声道:“哼,我看雪儿说的也不差!哪有每逢大战就让自己亲生儿子做先锋大将的!”刘虞平生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位岳父,听到敖老丈也这么说,苦着脸不敢再说话了。
敖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岔开了话题:“外公,父亲,母亲,不知道这次唤烈儿回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