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大半夜,高鹄和叶妮雅交缠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杂乱的闪现。我把脸埋进枕头,天哪,怎么会在我家里发生如此混乱不堪的一幕。
似乎迷迷瞪瞪了一阵子,天就亮了。
小宝仍熟睡着,我却睡意全无了,一骨碌爬起来,上前打开卧室门,见另一房间的门还紧闭着,而苗宁还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心里憋得慌,迫切需要找个人倾吐一下,便不顾一切的骚扰苗宁,凑近她耳边喊她的名字。
苗宁稍稍动了一下,翻个身继续睡。我摇她的肩,她没有反应。我再挠她痒,持续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不胜其烦的叫嚷:“吵死了,没看我正在睡觉吗。”
几乎在同一时间,旁边的房门骤然打开,响声大得连苗宁也被惊动了,迅速坐起身来,正好看到高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他的神情那样狼狈,混合着尴尬、羞惭和悔恨。
叶妮雅也缓步走出房间,她的脸色十分平静,但脸上有残留的泪痕。
苗宁瞪大眼睛,看看高鹄,瞅瞅叶妮雅,然后揉揉眼睛,又重重的甩了甩头,半天才憋出一句,“什么情况?”
高鹄的眼光深沉而怪异,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许久才嗫嚅着说:“对不起。”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是空洞而毫无焦距的。他很缓慢的转头,飘渺的目光渐渐聚拢,在叶妮雅的脸上停留少顷,从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再见”,随即又将脸别开,迈出步子,失魂落魄的向客厅外行去。
我忽想起高鹄的吉他还在书房里,忙提起吉他盒追上去。他双手接过,对我微一颔首,迅速转过身,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回到客厅,苗宁和叶妮雅正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你……”苗宁对叶妮雅伸出右手的食指,再伸出左手的食指,将两根手指并在一起,“你跟他……这样啦?”
叶妮雅那一潭死水般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波澜。“我就是心疼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抚慰他,疼惜他”,她含了满眶的泪水,“我无意伤害他。”
“那……那你们……”苗宁结结巴巴的,“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妮雅用手指拭了拭溢出眼眶的泪水,苦涩的笑了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回事,甚至……互不相识。”
我和苗宁面面相觑,叶妮雅却已恢复了平静,那对宁静安详的眸子沉缓的转动了两下,“你们先聊着,我去洗床单。”
我和苗宁都呆愣在原地,目送叶妮雅的身影飘进房间,再抱着一床被单荡出来,身影闪出客厅,片刻,外头传来洗衣机的轰鸣声,我家的洗衣机放在走廊上。
我听着那越来越嘈杂的轰鸣声,脑子里也像有机器在转动,震得我头昏耳鸣。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见到高鹄,叶妮雅倒是在校园里碰见过几次,她还是那样,清淡高雅、质朴自然,那个混乱的夜晚,仿佛风过无痕了。
大概一个月后,有一天下午只上两节课,我回家早,走进小巷时恰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陈恭。
“小鄢同学”,陈恭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原本凶恶的长相,现在看起来变得和善多了。
我停下脚步,和他寒暄了几句,我很委婉的打听起高鹄的情况,“你们大哥,最近有什么新作品问世吗?”
“除了演出,其他时间都在闭门写歌呢”,陈恭随意的答了一句,忽又说,“你是不是劝过我大哥戒酒?”
“劝他戒酒?什么意思?”我听得稀里糊涂的。
“你大概不知道,我大哥以前好几次喝死过去,有一回医院发了病危通知,差点要给他准备后事了”,陈恭发出一声长叹,“但是他突然戒酒了,以前也老说要戒酒,没有一次成功过,但这回戒得很彻底。他说过要请你当键盘手,我还以为他是听从了你的劝告。”
我觉得好笑,“我的话又不是圣旨,哪有那么大的效力。”
“你的话,他肯定会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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