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忧伤划过我的心扉,37岁早生华发,是岁月的沧桑染白了高鹄的黑发。他坐牢的时候,应该还不到30岁,一个男人最好的青春年华,被禁锢在铁窗高墙内,不公正的命运,已将他折磨得心力交瘁。
“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我们的乐队需要一个键盘手”,他自己化解了这种伤感的氛围,“我知道你钢琴弹得很好,之前有几次,我站在窗下听你弹钢琴,那是一种很美好的享受。你愿不愿,到我们乐队来当键盘手?”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而且……”我坦诚告诉他,我受不了酒吧那样的嘈杂环境。
“我早就猜到你不会答应,你这么淑女,和那样的环境格格不入”,高鹄腼腆的微笑,“但是,要亲口听你说了才能死心。”
我歉然地说:“实在很抱歉。”
“是我来打扰你的,怎么反倒让你道歉了”,他抱起地上的吉他盒,“我该走了。”
“等等”,我深思的注视着他怀里的吉他,目光变得有些朦胧,“能听你唱首歌吗?”
他的眼光闪了闪,“这是我的荣幸,想听什么曲子?”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歌唱青春和爱情,感慨岁月沧桑的歌曲。”
他微侧着头,沉思了片刻,打开盒盖,从里面取出吉他。转轴拨弦,未成曲调先有情,他演唱了一首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
等到老去的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回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种心情还留在心田
……
一生有你,哪怕老去时只余下无尽的回忆,那曾经拥有的每一寸相思,每一分感伤,也会让我深深眷恋吧。
暮色渐浓,高鹄背对着窗外最后一线光芒,用他低沉的嗓音吟咏着岁月的沧桑,那微弱的暮光中,他的剪影,像极了一名孤独的剑客。
那是我印象中最凄美的画面,我闭了一下眼睛,泪珠从睫毛上跌落,沿着我的面颊滚了下来。
余音飘散开来,我别过脸,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才发现,苗宁和小宝也站在门口,听高鹄自弹自唱。苗宁听得入神,小宝也很安静。
“姐姐”,小宝钻进我的怀里,“我饿了。”
我恍然惊觉,“糟糕,我忘了给小宝做晚餐了。”
“一起出去吃吧”,高鹄站直了身子,“我请客。”
“不用了”,我忙推却,我知道他经济状况不好,钱赚得很辛苦,怎好意思让他破费。
高鹄看透了我的心思,“高档饭店我请不起,但是外面街边的餐馆,我还是付得起那个钱的。”
我还未开口,苗宁抢先说:“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哦。”
我也不好再推辞,于是我们几人一起出门,在街边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餐馆,每人一份炒饭和牛肉汤。我平常很少让小宝在外面吃东西,觉得不卫生。偶尔吃这么一顿,小宝居然胃口大开,咂巴着嘴直夸凤梨炒饭很好吃,牛肉汤也很好喝,听得高鹄乐滋滋的。
“要喝什么饮料吗,我请”,苗宁问。
我笑着说,高鹄除了酒之外,不喝其它饮料。
“喜欢喝酒啊,那还不简单”,苗宁一下子来劲了,“要黄的、红的还是白的,我去买几瓶来,咱们喝个痛快。”
高鹄饶有兴趣的盯着苗宁,“你也喜欢喝酒?”
“我是东北人,一提喝酒就来劲,一块儿喝酒就有交情,一口喝干就成朋友,半斤不醉便是哥们,喝个烂醉生死之交啦!”苗宁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串。
高鹄乐了,“这么说来,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喝个烂醉,就成生死之交了。”
“咱们可以试试”,苗宁甚是豪迈。
“好”,高鹄一拍桌子,“那就喝白的,一醉方休。”
苗宁立即站起身来,真的要去买酒了。我急忙阻止,“你们怎么说风就是雨啊,要是你们俩都烂醉了,我可没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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